陕西西安,崇祯皇帝亲自主持的批斗大会正在举行。
“你们这些人,每月都吃着朝廷的饷银,遇到流寇却屡战屡败,商洛山与山阳一丢,洛水、熊耳山两处大营竟然不战而溃。”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见贼就跑,朕养你们又有何用!”
崇祯皇帝愈说愈怒,下面众将都被吓成了惊弓之鸟,尤其是洛水、熊耳山两处大营的几个总兵、参将们,更是浑身哆嗦,一句有用的屁都放不出来。
崇祯皇帝忽然说道,“临洮总兵宁之臣、安定总兵马威、洛川总兵徐一开,朕本让你们三人守熊耳山等处,扼闯贼东出,你们却不战而退,真是叫朕寒心!”
“你们这些败军之将,本来该革职的革职,处斩的处斩,但朕今日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再给你们一次立功赎罪的机会,天子无戏言!”
听到这话,三人以及身后一群卫所军将,都是惊喜交加,连忙匍匐于地,磕头如捣蒜般的道:
“皇上请吩咐,纵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等亦万死不辞!”
“好,这可是你们说的。”崇祯皇帝点点头,下去将第一个喊出话的宁之臣扶起来,又道:“闯贼今既已与武关之贼会合,朕料定其下一步必是函谷关。”
“函谷关外,有我官军关乡大营,若关内贼人也出,势难抵挡两面之贼,朕命你们全数东进,驰援关乡,必须要将这些贼人,剿灭在关乡一带!”
闻言,宁之臣等三人显然面色犹豫。
他们之所以一兵未发,固然是有保存实力的小算盘在作怪,但除此之外,却也有久闻闯军善战之名,不敢以卵击石的想法。
崇祯皇帝这道旨意,却是叫他们所有兵马联合,声势浩大的对已出山的闯军展开一次反扑。
犹豫半晌,宁之臣、马威、徐一开也还是分先后的点头应下,他们三人之后,那些参将、游击们各也是不情愿的异口同声答应。
“末将等谨遵圣旨!”
在他们看来,抗旨是死,所有人都去拼上一拼,倒还有一线生机。
“闯王,得到消息了,官军有动作了!”行军途中,任继荣骑着马赶上来,兴奋地说道。
闻言,听到官军有动作的李自成也没有什么惊讶,反而有些喜悦的问道:“有了甚么动作,可是倾巢而出,准备剿灭我们?”
“闯王英明,官军正是如此!”任继荣点头说道,“那崇祯狗皇帝听说前线连吃败仗,在西安对那些将帅是破口大骂。”
吴汝义皱着的眉头闻言舒展开来,问道:“任兄弟,朝廷出动多少兵马?”
“除了在西安护卫狗皇帝的禁军,余的都是倾巢而出!”
“消息上说,狗皇帝调了临洮、安定、洛川等地的兵马,号称是十五万大军,要在咱们进发到关乡之前就将咱们彻底剿灭。”
说到这里,任继荣不厚道的笑了,在他看来,崇祯这么做无疑是在恼羞成怒之下走了从前的老路。
官军精锐都已调走,余下的这些当地官军论起野战,没有任何一支能胜得过李自成亲自率领的闯军。
李自成嘿嘿一笑,道:“这才是崇祯该有的反应嘛!”
骑在一头毛驴上晃着黑白羽扇,宛若一个仙风道骨般老道的军师牛金星,也是没有任何怀疑,他胸有成竹道:
“既然如此,闯王,咱们当可以就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