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好意思!那个来,吃,吃西瓜。”马福庆显得有点尴尬而拘束。
“你妈她”胡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没事吧?”
马福庆说:“没有没有,我姆妈只是脾气有点怪。”
胡杏自看到马福庆的孝顺样子,对于此行的目的就有点把握不住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将遇到一个极其狡猾和凶恶的歹徒,最好是直接袭击她们,那样,她从小练习的擒拿和枪法就有了用武之地。她不觉得马福庆是在演戏给他们看,一个能对母亲如此孝顺的人,有什么理由去杀人呢?现在,她希望青木的判断出错了,庐县刑警队抓住的那个人渣就是杀人凶手。
她示意青木问话,青木却一言不发,只顾抽烟,把胡杏气得用脚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下。
青木这才直起身子,对马福庆说:“哦,你付了钱,我还没帮你把梦解了呢。”
马福庆连忙摇头:“不用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青木愣道,“那就是要退钱咯?”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用退钱。”
“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青木站起来就要走。
这下胡杏可不乐意了,这算什么呀?是你要来这里的,合着来了就是为了给你客户解梦呢!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瞪了青木一眼,心说回去收拾你!
可回去怎么收拾他呢?胡杏想到青木那副油盐不进、时而呆笨、时而赖皮的样子,忽然就沮丧起来,觉得自己平白招惹这个怪异的家伙实在是个错误的决定。
马福庆哈哈地点头要送他们出去,这时候,客厅后面黑暗的过道里出来马福庆娘的声音:“福庆,你过来,叫你朋友先别走。”语气温柔得像满月妈妈在哄怀里的小宝宝。
马福庆“噢”应了一声,朝青木和胡杏抱歉地笑笑,走进了后面的过道里。
青木和胡杏面面相觑,这老太太还真实快脾气。
“比你还怪。”胡杏皱着鼻子说。
“我哪儿怪啦?”
“喇叭裤,趿拉板,大热天穿个风衣,还不够怪?”胡杏说归说,却半点鄙视的意思都没有,青木那匪夷所思的催人做梦的本领她可不会忘记。可明明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平时看起来就又懒又呆呢!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半天过去,也没见马福庆回来。
胡杏啃了两块西瓜,实在忍不住了,说:“过去看看。”
青木表示同意。他们就穿过客厅,走进了里面的过道。
过道不长,过道后面的门锁着,旁边是楼梯。楼梯口有一道看起来很结实的防盗栅栏,通往地下室的栅栏门开着,下面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
“姆妈,不行的,姆妈,不好做噶种事体的。”
“哪能不好做?我不管,我只要抱孙子,让马家能传宗接代!你倘是能干,我也不需要噶做的。”
“姆妈”
胡杏朝青木示意了一下,蹑手蹑脚地走了下去。
地下室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小灯。
胡杏探出头去看,看见马福庆跪在地上,低着头。他娘站在她身前,背对着楼梯。
她忽然感觉到楼梯上面有一阵阴风吹下来,吹得她背脊有点发凉。
楼梯上很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
胡杏的心砰砰乱跳,扭头去看青木,只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好在那个鸡窝头的头型轮廓比较显眼。瞬间有了一种鸡窝头也不错的感觉!
就在这时,她瞥见上面楼梯的拐角处有个黑影闪了一下,待仔细去看时又不见了。
正当她以为自己眼花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青木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