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和我共用着同一个身体。
他拥有我的全部记忆。他知道我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他认识我的太太、女儿和朋友;他知道我喜欢吃法式鹅肝蘸上中国的老妈子辣酱总之,他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如果不是他的思维模式和我迥异,我差点就要以为他就是我了。
好吧,让我想想,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我很可能记不清了,或者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那时候他应该还很弱小。
他潜伏在我的身体里,大脑或者神经谅我至今搞不清人类的意识和我们是怎样共生的,一点一点窃取我的记忆,慢慢壮大。
后来,他变成了我的影子,和我共生共长。直到他独立站起来,并企图鸠占鹊巢、将我赶走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的存在。
那个时候,如果我果断一点,也许可以杀死他。
在研究量子和宇宙的一生中,我掌握了一些控制自我意识和精神能量的方法。我也曾试图证明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存在着维度叠加,相关论文没有发表,因为有明显的缺陷。这一点,中国的梅以求教授可以为我作证,我们在普林斯顿一起讨论过独立意识体的能量特征。
我对“他”产生了研究的兴趣。
我以为这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让我在有生之年能够在科学之路上再前进一大步。
事实证明我错了,他不是上帝派来地,他是撒旦!
有一点我要说的是,除了在深度催眠的时候,只有在梦里我才能看到他。
我的各项身体指标都很正常,但每天和他搏斗的噩梦让我憔悴不堪。布兰妮问我是不是因为统一场论的问题压力太大了。
不!统一场论的基础问题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即使不能在我有生之年完善,也会有其他人去做。我看到很多杰出的年轻人弗林斯、杰克杨、穆尔韦德、宫本乔、巴克莱尔,他们都有足够的才华来完成这最后的壮举。
而我,现在有一项更重要的研究要做“他”是谁?从哪里来?“他”或者“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每天都在研究他,试图解决上面的疑问。而他每天都在影响我、阻止我,企图把我从我的身体里赶走。
他越来越强大。
现在,在未催眠的时候,我已经无法分清自己所做的决定究竟是“我”自己做出的,还是“他”做出的。这也正是我不得不使用被你们称之为“莱斯特签名”的思维矩阵密码来传递消息的原因。
但是我的研究也不无成果。
现在,我来不及把我的全部论证拿出来,也没有机会去做相关的实验,我必须直截了当地告诉你们真相他是一种入侵生物,而且肯定不止他一个。
我们经常幻想在宇宙中有着和人类一样的生命,并且将之称为“外星人”。
但事实上,外星人这个称呼是不准确的,至少是狭隘的。这个称呼一厢情愿地把地外生命归类为生活在地外行星上的“人”,而忽略了宇宙中的生命不一定是人的样子,也不一定是动物的样子,甚至可能不是任何一种我们能够理解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