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说:“开学了就不会胡乱花了?”
刘槐安说:“会好一点,总会好一点的。”
青木说:“你干嘛不自己做,要我帮你做?”
“我不在那边做了。”
“哪边?”
“那边,你懂的。”刘槐安嘿嘿一笑,伸手翻了一下手心手背,最后定格在手心朝上,“我现在是单面的了。”
“为什么选我?你可以找刘主任,她是个热心人。”
“我只信你。”
刘槐安说着站起来,把桌上那包东西往前推了推,然后恭敬地弯着腰,退了出去。
青木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着这个浑身充满了罪恶的邋遢,一辈子都赎不干净的男人离开,内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他没有拒绝刘槐安的请求,一码归一码,资助学生读书毕竟是件好事。他觉得自己难得做好事,偶尔做做也可以吧。
青木打开了刘槐安的包裹。
里面有几沓钱,青木对钱没什么概念,不知道有多少。
他把钱挪开,看到了一张纸和好几个信封。
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学生的资料,分门别类很清楚。
青木大致看了一下,每个孩子每年几百到几千不等,总共七个孩子。
刘槐安肯定是经过了仔细的计算,他留下的钱正好可以供这些孩子念完高中。
几个信封没有封口,青木把里面的信纸取出来。
信上的字写得不好,但很干净,看得出是认真写的。内容大致是说他没有办法再继续给他们钱了,他希望他们能在大学里努力学习的同时,勤工俭学,靠自己的努力完成学业,并做一个好人。
信的署名是互联
青木是个懒散的人,尤其在钱的事情上,简直懒得动一点脑筋。他本来想把这事儿交给毕生花去做,以她的性格,一定是愿意的。但酒吧装修和开业筹备的事儿忙得她不可开交,青木这个甩手掌柜却一点也帮不上。
他也想过让胡杏帮忙做,但想想还是算了,人家警察也不是天天闲着。
于是,这个六个零到底是多少钱都弄不灵清的家伙,开始咬着笔头打草稿算账数钱,旁边还有只乌鸦不停地聒噪:
“算错啦!算错啦!”
“数清楚点,看看有没有假币!”
这一天,他正打算去银行汇款,刘主任风风火火地跑来,对着他大叫:
“哎呀,不好了,不好了!刘槐安跳楼了!”
青木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所以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做更多的表示。
刘主任不高兴了,说:“我之前让你给他做疏导,你倒好,直接给他疏导没了。”
青木说:“他跳楼可不关我的事啊!”
刘主任说:“行了行了,我也没怪你。谁也想不到二十年前那把火是他放的呀!哎,你前几天问我这事儿,是不是你从刘槐安那儿知道什么了?”
青木笑笑说:“我只是随便问问啊,你们怎么又知道了?”
刘主任说:“刘槐安跳楼的时候,撒传单一样撒他的遗书呢,他当年干的那点缺德事,现在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了。”
青木说:“临死前说出来,也算他有种!只是这么一来,办后事的份子钱都没人肯出了吧?”
刘主任说:“办什么后事啊!尸体都让国安给拉走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国安?”青木愣了一下,奇道,“就算要查旧案,也是警察的事,和国安有什么关系?”
“听派出所的小杨说,刘槐安脖子里有个东西。”刘主任想了想说,“好像是什么芯片,就是美国佬给间谍装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