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祭司急匆匆地跑过来,对着司徒手舞足蹈呜哩哇啦地说了半天。
司徒点点头,也说了两句野语。然后对大家说:“对面的人动起来了,看样子今天还要再打一仗。”
大家都站起来,跟着司徒来到山坡的高点上,看见对面山坡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野人,正朝这边虎视眈眈。
佩特鲁看了一会儿不屑地说:“阵型散乱,毫无章法,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这边稍微组织一下,一个冲锋,就能把他们冲散了。”
“胡说八道!”鲍里斯反驳道,“你以为这是非洲部落打仗?你以为野人是海盗啊,亮出你的红胡子他们就能听你使唤了?这些人的战术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懂就别哔哔!”
佩特鲁不服气地说:“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人吗!他们不听我使唤,不是听斯通先生的使唤吗?”
司徒笑道:“这些人的战法和我们可不一样。他们的阵型看似散乱,打起仗来好像也毫无章法,你如果因此而小看他们,你就错了。”
他举起手里的权杖,“这根东西不但能调动岛上的精神力场,还能通过它让整个部落的人形成一个整体。执杖者用它来直接指挥每一个人的大脑和意识,一个部落就变成了一条巨大的章鱼,执杖者就是章鱼的大脑,每一个人都是章鱼的触手。你们应该都知道,章鱼是分散型神经系统,每一个触手都能独自应对外部环境并进行捕食,但又受到大脑的节制,可以统一行动。”
“这么神奇?”佩特鲁愣愣地看着司徒手里那根银色的有点像金属又有点像石头的权杖。
“的确很神奇!”司徒说,“战斗发生的时候,整个部落都和我融于一体,所有人的进攻或撤退,都如我自己的手脚在动,每一个人的伤亡,也都像是断了我的手足一般。”
佩特鲁慨叹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战场上就没有了信息传递阻碍,指挥系统的效率可以发挥到极限,那还真是可怕!如果一支现代军队有了这样的手段”
不知为什么,青木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两只大章鱼,一只在太平洋,一只在大西洋,章鱼的触手爬上美洲大陆,在安第斯山脉上互相攻击的场景。
想到章鱼,青木又想起了刘槐安,那个疯子神经兮兮地跟他说“我是双面的”,然后在跟他解释互联的时候,说了一大堆关于章鱼和神经元的理论。
对面的野人没有冲上来,这边的野人也没有动,看样子是两个大巫师经过昨日势均力敌的一战,感觉谁也讨不了好去。
青木有一点不明白,大家都是野人,两拨人遇到了,为什么非要打死打活?就算不能和平共处,这么大个岛,换个地方不就行了?
他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乌鸦已经开口了:“呱呱,这两边的野人认不认识呱?”
两边的野人当然不认识,这一点谁都猜得到,但乌鸦的话连带出了一个问题,野人之间有没有亲缘关系?
拉里夫人说:“我刚才听斯通先生和野人的对话,发现他们的语言和对面的那些野人的语言发音和节奏上有相似之处,但我却听不懂,说明他们可能是同一支起源,却经过了长时间的分化。”
“这方面果然夫人才是专家!听几句话,就能通过发音规律判断出两种语言之间的关系。”司徒不无佩服地说。
“能把您的权杖借我看看吗?”拉里夫人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