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舒了一口气,说:“谢谢!”
他相信青木,要不然也不会和青木达成战略同盟,既然是青木告诉的梅以求,那么说明梅以求也是可以信任的人。
“你不用谢我。”梅以求说,“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后来差点都忘了这件事,如果不是青木临走前特意跟我说了一下你的情况,我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要找你。”
“青木先生去了哪儿?”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认识他的人都在找他,司徒夫人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
司徒郁离接口道:“是的,我在拉帕岛的联合国救援小组营地里见到了他和苏教授,之后他们就失踪了,这一年来,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儿,同样在那里失踪的,还有我的丈夫和一整艘科考船。”
黄粱点点头问:“那么教授,您找我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教授沉吟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斗,对狄金森说:“实验室的净化系统还管用吧?”
狄金森说:“有你这个大烟鬼在,我能不把净化系统做好吗!我说你这抽烟的毛病也该改改了吧,年纪大了,对身体不好。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干我们这行的,常常要在实验室和图书馆里泡着,经常犯烟瘾可不行,那时候的实验室可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条件。
你是从和赛琳娜分手以后才染上烟瘾的吧?赛琳娜走的那天晚上,你失踪了一整晚,第二天我们才知道,你被警察当醉汉和暴露狂给抓了,还是我去警察局接的你。当时你那样子可真狼狈,光着身子,满嘴烟酒气。警察说你和一个流浪汉喝了一晚上的酒,还慷慨的把身上的衣服送给了流浪汉。”
教授抱怨道:“喂喂,我就是问你净化系统好不好用,你用得着说那么多废话吗!”
狄金森说:“当然要说!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有几年好活?你知道你的健康有多重要吗?人类的命运都在你肩上压着呢!你那脆弱的心灵也早该治愈了吧!”
“我早就治愈了,从我光着屁股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我就幡然醒悟了——女人嘛,有没有都无所谓,失去了,反而让我有更多的时间花在科研上!”他转头看着司徒郁离,“哦,对不起,我可不是针对你,司徒夫人!”
司徒郁离笑笑说:“没关系,我知道大师的眼里不分男女。”
“这话没错!”梅以求说,“我们不应该有性别歧视,真理面前人人平等!所以我光着屁股从警察局出来一点儿也不感到羞耻,查理,你休想拿这个来取笑我!我把衣服给了更需要它的人,你却因此而取笑了我几十年,你这个混蛋!”
狄金森大笑道:“得了吧,我还不知道嘛,你的风衣和喇叭裤都是赛琳娜送的。那条喇叭裤买来的时候因为太长,你还把裤腿剪短了,赛琳娜要帮你缝一下,你却任由它开着线,还说这代表自由。你把这些都送给流浪汉,是想和悲伤的过去告别吧!”
“告别?哦……也许,是吧,人总是在不停地和过去告别,才能不停地成长……”
梅以求掏出火柴,嚓一下点着火,就着烟斗深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就从他的嘴角溢出来,弥漫在他的眼前。
他仿佛从烟雾中看到了过去的往事,点火的手举着火柴一动也不动,任由火苗自己慢慢地熄灭。
黄粱突然觉得被烟雾遮住的教授的脸有些变幻莫测起来……</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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