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容霖翊表情麻木,“不……我不记得我有没有了。可能是有个地方的通道太窄,我先把她放下,自己穿过去之后,再去把她拖过来……不、我不记得我有没有拖她过来了,可是我还是记得,我出去的时候,我怀里一直抱着东西的……”
他埋下头,摊开双手,那姿势像是在抱着一个婴儿。
“我记得,我一直抱着的……”他喃喃着,“可是他们说,我抱着的不是婴儿,而是……”
容霖翊没有说下去,他突然捂住了嘴,抑制住了反胃的声音。
苏胭云很后悔问容霖翊关于安家的事。
她突然意识到,他能抛却两家的仇怨,抛却容家的富贵和权势,选择自己不放手……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
尤其是,她看到容霖翊反反复复在卫生间里洗手的时候。
从她恢复认知开始,容霖翊就几乎没有在她面前展现过他洁癖的那一面。
所以尽管何玥泽他们都告诉过她,他有严重的洁癖,还当面嘲笑过这件事。
她也从来没把“洁癖”这件事看得有多了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夜很深了。
苏胭云头一次这么自觉地,把自己洗得像一只行走的沐浴露,香气宜人地跪到了床上。
在容霖翊讲述了那些事之后,卧室里的床单被套全都换了一遍。
他神色有些黯然地坐在床上,指尖揉入苏胭云蓬松的黑发。
“没事,总有一天,我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