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突围了!往南突围!”一名侍卫跌跌撞撞闯入额哲的中军大帐,禀报了这个消息。
毕竟敢于同大清天兵面对面正面交锋的神战士太少了,因此蒙古人把神骑兵和骆驼神骑兵都放在东面,以防清军突围逃回辽东,谁知道清军往南突围,这个消息令额哲措手不及。
不过幸好,李国栋得到苏布德的情报,于是调拨了两千车营和两千在南面防御,清军要通过车营的位置突出,也要丢下不少人。只是李国栋没有把全部的车营和步兵全部调往南线防御,他担心万一情报不准,所以留了一千车营和一千步兵在西线以备万一。
冲在最前面的,是尚可喜的汉八旗重步兵,后面紧跟着孔有德的汉八旗车营。清军车营以一百多门火炮猛烈轰击,炮弹砸在明军车营前面的冰制土城上,激起的冰凌四溅喷射,炮弹钻入了冰层内,冰层内是填充了雪的麻包,炮弹打在麻包上,松软的雪吸收了炮弹能量,减轻了后面车营的损失。
也有不少炮弹掠过冰制土城,击中了后面明军的雪橇车,炮弹击中战车,木板碎裂,木屑横飞,不少明军士兵惨叫着倒下。
“开炮!”何兴一声令下。
明军车营的一门门火炮也开火了,威力最大的十二磅青铜野战炮吐出一条条火舌,炮弹砸入了汉八旗人群中,前面手持盾牌的汉八旗兵盾牌粉碎,人体和兵器的碎片飞上天空,每一发炮弹都至少贯穿了十多具人体之后,才一头扎落在雪地上,能量被雪地吸收。若不是地面积雪,使得炮弹无法弹跳,这种十二磅炮弹,一发炮弹差不多就能贯穿一百人!虽然威力被雪地减弱了不少,但六门十二磅野战炮的轰击,一轮炮击也带走了至少一百多名汉八旗兵的生命。
发射完炮弹的十二磅青铜野战炮炮手立即清理炮膛,以湿拖把给炮膛降温,随后装填了榴霰弹。
六磅炮开火了,成排的炮弹扎入清军人群中,汉八旗兵又被撂倒了两百多人,人群中弥漫起血红色的雾障,残肢断腿和兵器碎片横飞。
汉八旗兵后面有雪地盾车,那是岳托根据雪橇车的原理,把盾车的轮子拆除下来,换上滑雪板,改成雪地盾车。但其实是两用盾车,车上放着备用的车轮,遇上没有积雪的地面,随时可以把车轮安装上去。有前面的汉八旗当炮灰,明军炮弹未能摧毁雪地盾车。之所以把雪地盾车放在汉八旗后面,是因为岳托知道,盾车扛不住炮击,前面有人挡了一下,又有积雪能够防止炮弹弹跳,这样他们可以把盾车推进到明军车营跟前,再让满八旗重甲步兵杀入明军阵型。
双方的炮手素质都差不多,清军的炮手是原跟随孔有德投后金的明军炮手,都是经过孙元化的葡萄牙教官培训出来的精锐炮手;而李国栋的炮手,是他根据后世经验训练的炮手,双方水平旗鼓相当,明军炮手有土城防御,而清军火炮多于明军。
“幸亏我们把孔有德的红夷大炮都搞掉了,要不然,今天这一战,我们损失就大了。”李国栋看着前方硝烟弥漫的清军炮兵阵地说道。
“建奴攻势太猛了,我们只有一千车营在此守着,能挡住吗?”何兴担心的问。
雪地作战,严重削弱了实心炮弹的威力,潮水一般涌来的汉八旗清军已经进入到一百五十步之内了。
“放!”何兴大喊道。
一门门十二磅青铜野战炮、十二磅青铜榴弹炮和六磅青铜野战炮吐出了火舌,榴霰弹飞出炮口,飞行了一百步之后,木头弹托燃烧殆尽,在火药气体的作用之下,炮弹的弹体爆开,无数碎片和铁珠下雨一样向密密麻麻的清军阵型中撒了下去,只听到一片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成片的汉八旗兵倒在血泊中,喷涌而去的血雾呈一团团的喷射,整片的雪地都被染成了血红。
“快冲上去!明狗装填炮弹没那么快!”各汉八旗小军官大吼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