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夜不收问道“将军,我们好不容易才从鞑子手里抢回这些东西,我们这样一走,岂不是又丢给建奴了?”
“东西没了,我们可以再抢回来!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韩大山果断的下令道。
李国栋经常说的“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的话,韩大山可是铭记在心。只要保存有生力量,还有什么不能夺回的?连土地都可以丢掉了,更不要说财物了。把东西丢给建奴,若是建奴来抢走,那反而成为他们的负担,他们就失去了机动性。
但韩大山担心的是,清军若是不上当,而是直接扑向自己,想要以区区一百余人挡住一千多人的冲锋,只能驻守桥梁。
韩大山带着精锐夜不收过了凉水河上的尖垡桥,并在桥面上撒下了铁蒺藜。百余夜不收过河之后,立即检查弓箭,准备利用他们弓箭射程比清军远的优势,阻拦清军进攻。
夜不收无论使用骑弓还是步弓,射程都超过普通的清兵。只是弓箭有一个弱点,不能长时间开弓射箭,毕竟人的体力有限。韩大山也不求每个人可以射出一百支箭,他只要能够拖住清军,等待李国栋的援军到来即可。
清军骑兵冲了过来,见到满地被丢弃的车辆、财物、粮食和牲口,清兵纷纷下马,准备把东西再抢回去。
哈宁啊皱了一下每天,阻止了准备推车的清兵“先杀明狗,再抓尼堪,最后再来抢回东西!以尼堪来运送车辆!否则我们亲自赶车,速度缓慢了,明狗骑兵有机会袭扰我军!”
清军抵达桥边,从韩大山这边看去,只见河对岸黑压压的一片都是清军骑兵,可是桥就那么窄,一千余清军骑兵根本不可能全部涌上桥来,于是冲在前面的蒙八旗骑兵呐喊着冲上了桥。
“放!”韩大山一声大吼。
一百余名精锐夜不收拉开弓箭,手指一松,轻箭犹如下雨一样泼洒而去,冲在前面的蒙八旗骑兵人仰马翻,纷纷落马。
没被射中的蒙八旗骑兵冲上了桥面,谁知道胯下战马却突然发出悲戚的嘶鸣声,纷纷马失前蹄倒下。
“铁蒺藜!快撤!”一名蒙八旗牛录章京喊了声。
桥面上的蒙八旗骑兵往后跑,后面的蒙八旗骑兵不知底细,仍然往前冲,结果自己的人马纷纷碰撞在一起,桥面上人仰马翻,不少蒙八旗骑兵跌落进冰冷刺骨的凉水河中,天气寒冷,河水已经接近了冰点,一些不会水的蒙古人灌了几口冰水,直接就沉入河底;会水的蒙古人挣扎着爬上岸,他们身上的薄棉甲和皮甲虽然无法抵挡箭矢射击,但却在落水的时候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倘若是满八旗那种多重厚甲掉进水里,即使水性再好,也是沉入河底。
爬上岸的蒙八旗骑兵冻得直哆嗦,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被寒风一吹,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明狗在桥面上撒了铁蒺藜,我们重骑兵冲不过去,全部下马,手持盾牌过河!”哈宁啊大吼一声下了命令。
阿礼哈超哈营的满八旗重骑兵纷纷下马,虽然他们不是噶布什贤超哈营的重装步兵,但是清军满八旗重骑兵在马上是重骑兵,下马之后又能当成重步兵使用。
成群结队的清兵身披双重厚甲,手持包铁盾牌,一步一步向桥面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