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军一路南下,这支军队在百姓之中的好名声已经传开来了。沿着运河南下,所过之处,老百姓不仅没有拖家带口逃难,反而夹道欢迎。沿途过去,士兵军纪严明,购买百姓货物,都给了银子铜板。不仅没有发生一起祸害百姓的事件,反而涌现了不少晋阳军士兵帮助百姓修房子,打水、砍柴的好人好事。
寿州淮河边的段家村,一名村民急匆匆的闯进村子中,拉开嗓门大喊道:“乡亲们,快跑啊!官兵来了!”
那名喊叫的村民名叫段达。小村子内,年迈的段老六听到喊叫声,唉声叹气:“贼寇刚走,官兵又来了,这世道,不让人活啊!”
“老爷子,快跑啊,官兵来了!”段老六的儿子段闰水焦急的喊道。
“老朽偏偏就不走了!我就不相信了,我一个老头子,官兵还能为难我什么?倒是你们,大姑娘小伙子们赶快跑啊!把孩子也带上,别让官兵抓了去!”段老六倔强的坐在椅子上不肯起身。
“爹,官狗子可比贼寇还坏!孩儿们求您了,赶快走吧!”三个儿子和两个儿媳跪在地上苦苦央求。
“我老了,走不动了,你们快走!别让官兵抓走了!”段老六不放心自己的三个儿子、两个儿媳、两个孙子和两个孙女。儿子被抓走,那是绝佳的炮灰;媳妇被抓走,岂不是被官兵祸害了?哪怕是年幼的孙子和孙女,被官兵抓走也会祸害了!
祸害百姓尤甚的是贼将军左良玉的兵,不要说小伙子被抓去当炮灰,大姑娘小媳妇被抓去就被祸害了,就连小孩子他们都不会放过,无论是小男孩还是小女孩,落入那些红着眼睛像恶狼的官兵手里,都没有好下场,甚至可能被官兵煮食了!还有刘泽清的官兵也好不到哪里去,黄得功和高杰的官兵略好一些,但抢劫百姓一些东西,欺负几个大姑娘小媳妇的,再抓几个小伙子也是免不了的事情。
匪过如梳兵过如洗,若来的是贼将军左良玉的兵,那就太可怕了,他们就像是一群蝗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闯贼献贼虽然也是把所过之处洗劫一空,但还是比左军要好一些。
就在此时,外面有人跑进来:“段老爷子,我们来不及跑了!官狗子都是骑兵!他们已经到了村门口了!”
“那赶快躲起来!”段老六大喊道,“让大姑娘小媳妇们赶快把锅底灰抹在脸上!都躲在家里别出来,千万别让官兵看到!”
“哇!”年幼的小孙女嚎啕大哭。
“不许哭!”长子段达吼道,“再哭,贼将军就把你抓走煮了吃!”
官兵骑兵已经到了村口,老百姓吓得全部躲在家里,屋门紧闭,村子内一个人都看不到了。
到来的骑兵,正是李国栋的夜不收。晋阳军骑兵跟随船队一起倒了淮安之后,骑兵就没有再沿着河流走,而是走近路,沿着淮河往上游走,经过凤阳,再往寿州,准备在寿州渡河,经过庐州,前往安庆。
“怎么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一名夜不收问道。
“可能是被献贼祸害了吧?也可能是被左贼还是刘泽清的官兵祸害了。”另外一名夜不收说道。
铁锤说道:“村子里肯定还有人,你们不会观察?河面上有船,树上还挂着渔网!这就说明还有人在!”
“大哥,这村子如此残破,肯定也是被贼人祸害过了。”第一个说话的夜不收指了指残破不堪、毫无生气的村子道。
“如此残破,肯定被献贼祸害过了,不过还是有人住在这里。只是可能听说官兵来了,老百姓都躲起来了吧。”铁锤道。
一名夜不收道:“管他是不是躲起来了,这河边不是有船吗?我们要渡河,那就征用他们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