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要等到项梁和项羽带着军队打到下相再说?”项康一度甚至都有些想放弃,可又不愿这么坐着干等,又在心里说道:“但这么做是不是太被动了?再说了,我肯定已经改变了一些历史,会不会引发什么蝴蝶效应,提前给我带来什么危险?”
心事重重的回到了侍岭亭后,冯仲倒是又邀请项家子弟到自己家里做客,习惯了混吃混喝的项家子弟也硬拉着项康接受了冯仲的邀请,而因为靠着与项康合伙铁匠铺赚到了一些秦半两的缘故,老冯家的饭菜质量明显上升了不少,不但有鲜肉鲜鱼和淮流域常见的贝类,甚至还有一大块从市集上买来的病死牛肉,同时冯仲又叫门下食客搬来了比平时更多的米酒,豪爽的招呼道:“项兄弟,各位项公子,放开肚皮吃,放开肚皮喝,不够我马上叫人再去买!”
项家兄弟轰然叫好,一边向冯仲道谢,一边甩开了腮帮子大吃大喝,坐在项康旁边的项冠还用手肘捅了一下项康,说道:“阿弟,你和虞家小妹的事得抓紧,他家那么有钱,陪嫁肯定少不了,到时候咱们可就能天天吃上这样的好酒好菜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正在为将来犯愁的项康听到项冠这话,不由眼睛一亮,暗道:“对啊,我怎么把老虞家给忘了?他家那么有钱,如果能拿出来资助我,很多事就好办多了啊!”
想到这里,又想到自己昨天在周县令面前曾经盘算过的事,一个恶毒却又绝对是出自善意的念头,不由浮现在了项康的脑海中能不能想什么办法,借那个单右尉的手,把虞家逼得无路可走,只能是乖乖的把女儿嫁给自己,坐上自己的战车,把他家的钱拿出来给自己用于起兵?
“如果能想什么办法,让虞家搬家到侍岭亭来,事情就好办多了。”项康甚至还盘算起了计划的步骤,暗道:“虞家到了侍岭亭人生地不熟,什么事都得仰仗我们项家,还有和我穿一条裤子的冯仲帮忙,到时候要他们出钱出力,绝对要比现在容易许多。”
心中有了主意和打算,可究竟怎么才能让虞家心甘情愿的搬到侍岭亭来让自己宰割,项康心中一时还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不过还好,项康还有点时间,同时项康也相信凌县那个单右尉绝对不会就此收手罢休,自己随时有可能得到他的强力帮助,所以项康也不怎么着急,是日与交情益发亲厚的冯仲尽兴而散,次日就又回到自己和冯仲合伙开设的铁匠铺中主持炼钢,管理经营。
其后的一段时间里再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单右尉没有来鸡蛋里挑骨头,虞家那边也太平无事,项家子弟照常东游西逛,项康则在经营铁匠铺的闲暇时间里,打着参观冯仲训练东乡各亭亭卒的旗号,结识了下相东乡十亭的所有亭长,虽然没象和冯仲一样结成知己好友,却还是建立了一定的友谊,见面点头互相熟识,称兄道弟勾肩搭背,多多少少的为自己的将来建立了一点基础。
同时侍岭亭出产的优良铁器也越来越有名气,不但周边的凌县、下邳、取虑和僮县等地商人百姓争先恐后的跑来侍岭亭采购铁器,就连曾经是楚国国都的彭城和更远的萧县、留县等地的商人也纷纷慕名而来,采购侍岭亭出产的铁制武器和农具到各地贩卖牟利或自用,项康和冯仲合伙开设的铁匠铺也因此生意日益火暴,让项康有了更多的闲钱自用和帮补家计,冯仲也因此笑得天天合不拢嘴,成天就在人前吹嘘,说自己这辈子最聪明的一个决定就是和项康化敌为友,结交成手足兄弟。
这不,这天刚把一炉先炼出来的钢水倒进模具里,累得满身大汗的项康正在大口大口喝水的时候,冯仲就又笑嘻嘻的来到了项康的面前,一见面就满脸兴奋的对项康说道:“兄弟,好消息,大买卖,沛县的曹狱掾派人带着传引来我们这里,想买六十把铁刀去给沛县的官差用,还说如果能给他们一个好价钱的话,曹狱掾可以帮我们劝沛县的都尉和各乡的游徼、亭长,让他们的人全都买我们侍岭亭的武器用。”
“沛县?”这个时代没有那个地名更让项康警觉,有些惊讶的问道:“沛县的狱掾,专人派人走这么远的路来我们这里买刀?”
“谁叫兄弟你炼的铁好呢?”冯仲笑得益发开心,又说道:“放心,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传验了,没什么问题,千真万确是沛县曹狱掾派来的,人就在外面,我这就把他叫进来?咱们兄弟一起当面和他谈谈价钱?”
六十把钢刀对项康的小铁匠铺来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买卖,所以项康也就点了点头,同意亲自接见沛县曹狱掾派来的人,然后不一刻,一个满脸粗硬黑胡子的彪形大汉就被领到了项康和冯仲的面前,冯仲先给那彪形大汉介绍了项康的名字身份,那看似粗豪的彪形大汉也很有礼貌,马上就向项康拱手说道:“沛县狱卒樊哙,奉上吏曹狱掾之令,见过。”
“噗!”
彪形大汉樊哙的话没能全部说完,因为他才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正在喝水的项康就一张口,把一口水喷到了他的面前,还差点直接喷到了态度脸上。再接着,项康又指着樊哙惊叫问道:“你说什么?你叫什么?”
“在下樊哙啊。”樊哙满头雾水的回答,又问道:“怎么?项公子,在下刚才没说清楚?”
项康傻傻的看着樊哙,半晌才回过神来,赶紧又问道:“沛县曹狱掾?樊壮士,你们沛县的狱掾,叫什么名字?”
“在下的上吏叫做曹参。”樊哙继续如实回答,道:“曹参曹狱掾。”
项康继续张口结舌,半晌才在心里喃喃说了一句,“前些天才提到刘季刘老三,没想到是说曹操,曹仁把夏侯惇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