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些少帅军现在的情况,周曾当然很快点头,又说道:“希望严械不是诈降,如果能以很小的代价顺利拿下僮县,我们再南下去打徐县,把握就更大了。”
项康笑笑,说道:“先把僮县的仗打好,然后再去考虑徐县,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仗也要一场一场的打,一口吃不了一个大胖子,一仗也灭不了暴秦。”
第二天的上午,项康叫来了自己目前麾下最得力的三员将领项庄、项悍和冯仲,把严械准备在今天晚上准备献城的情况告诉给了他们,询问他们三人谁敢领兵担任先锋,冒险首先杀入城内。结果三将都自告奋勇,争先恐后的请求挑起这个重担,项康却没有马上决定人选,又说道:“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严械是否真的投降,我现在还没有绝对把握,首先带兵进城的人,很可能会面临被暴秦军队伏击的危险,还有送命的可能。所以你们再仔细考虑一下,究竟愿不愿去?”
言罢,项康又故意把目光看向冯仲,冯仲虽然不明白项康这是故意给自己立功机会,可还是克服了心中的恐惧,马上就抱拳说道:“少帅放心,末将已经考虑清楚了,末将愿往。”
冯仲的话音刚落,其实胆子远比他大的项庄和项悍也马上开口,表示愿意冒险去执行这个任务。项康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冯大兄首先开口,那就你去吧。记住,小心为上,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带着军队撤出城外。”
得到项康暗中偏袒的冯仲郑重答应,项庄和项悍则因为话说晚了一步,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当下项康马上安排出兵计划,布置进攻顺序,同时一边秘密准备夜战,一边派军队砍伐木材,假意赶造攻城武器,借以欺骗僮县守军,同时磨刀不误砍柴工,也准备着在偷城失败时发起正面攻城。
是夜二更,冯仲和项庄各领一支五百人队,先后潜行到了僮县西门外潜伏,然后到了三更时分时,少帅军将士果然看到僮县的西门城下有火把晃动,也赶紧提醒冯仲去看。而冯仲犹豫了一下后,咬了咬牙,一挥手就喝道:“上!拿下僮县!”
没有埋伏,更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冯仲率领的少帅军很是轻松的冲进了僮县城中,还是在冯仲所部即将全部入城的时候,城上守军才发现情况不对,赶紧敲响铜锣报警。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五百少帅军率先入城之后,主力已经元气大伤的僮县秦军已经再没有任何办法抵挡少帅军的攻势了,被强征入伍的普通百姓更是刚看到少帅军的旗帜,就马上一哄而散,迫不及待的逃回家中,等待少帅军接管城池,只有以郝霸为首的郝氏家族大呼小叫,逼着士兵百姓上前抵抗,却注定是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火头很快在僮县城中升起,慌乱的人群在街道上奔走呼喊,彻底乱成一团,冯仲率领的少帅军将士则是所向披靡,势不可挡,把所有敢于抵抗的敌人砍成碎片,碾成齑粉,项庄率领的少帅军后队才刚进城,冯仲所部就已经杀到僮县的县寺门前,秦军彻底土崩瓦解,以郝霸为首的郝氏家族也是果断忘记了少帅军的杀亲之仇,主动派出使者与少帅军取得联系,请求以放下武器投降为条件,换取活命。
郝氏家族倒是可以忘记杀亲之仇,然而项康却没有忘记自己对秦二世远亲严械的承诺,还有郝氏家族历年来积攒的丰厚家产,所以在顺利拿下了僮县全城之后,项康进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逮捕郝氏家族的所有男女老少,当众历数他们依仗家族势力欺压僮县百姓的种种滔天恶行黑材料当然是严械提供的,还有他们家族几次三番胆敢率军抵抗少帅军的不赦大罪,下令夷灭他们全族,没收他们的全部家产充公。然后才张榜安民,抚慰百姓。
有主动绑上自己贼船的僮县县丞严械帮忙,项康当然很快就处理好了各种善后事宜,又收编了一些僮县、徐县的秦军和主动投军的僮县百姓,手中兵力很快就突破了三千人。然后项康也不犹豫,迅速安排严械和鲍文率领一军留守僮县,又安排冯仲担任先锋,亲自领兵南下去攻打守军兵力已经空虚的徐县。
此外在出发时,项康又把一道亲笔书信交给了冯仲,要冯仲在率军抵达徐县城下时,立即用箭把书信射到徐县城上。旁边的周曾好奇问起书信内容时,项康微笑答道:“吓唬徐县官吏的,我在书信上告诉了徐县官吏我屠灭郝氏家族的事,又指责他们胆敢派兵增援僮县,要他们在我们军队抵达徐县之后的一天之内主动开城投降,否则我攻破徐县城池后,徐县城里的大小官吏一个不留,全部处死!还要诛杀全家!”
“有用吗?”周曾有些担心,说道:“会不会适得其反,把徐县逼得顽抗到底?”
“实力已经足够,我不怕他们顽抗到底。”项康笑笑,又说道:“还有,亚叔,如果你是徐县的县令,你会怎么选择?”
仔细盘算了许久,周曾才如实说道:“无路可走,我会选择投降。希望徐县的官吏也这么聪明,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徐县的官吏没让周曾失望,两天后,项康率领的少帅军主力才刚越过重岗山区,率军担任先锋的冯仲就派快马送来喜信,说是徐县官吏已经主动打开了城门,乖乖放下了武器献出徐县县城。听到这个喜讯,少帅军上下当然是欢声如雷,人人喜气洋洋,项康也是喜上眉梢,微笑说道:“才只是开始,今后这样的事,只会越来越多。”
微笑说完,项康突然想到了一点什么,然而不等项康继续往下思索,旁边的周曾就已经跑来捣乱,询问是否继续南下去徐县,项康则随口说道:“当然得去,冯仲还是缺少点经验,我们得去帮他善后,也要在徐县再补充一些兵员。”
然后被分散了注意力之后,项康也就忘了自己刚才的偶然意动,还迫不及待的考虑起了接管徐县后的种种人事安排,还有如何更进一步提拔和重用异姓将领,逐渐摆脱自己对项家子弟的过度依赖,为自己更加长远的将来做好准备。
还有件事必须得交代一下,当徐县官吏守军主动放下武器向少帅军投降的消息迅速传开后,传扬到了与徐县接壤的东海郡淮阴县境内后,当然马上在淮阴民间引发了巨大轰动,成为街头巷尾和各乡各亭百姓议论的最大热点。而一个身材高大的佩剑男子听到这个消息后,还忍不住惊讶说道:“项康的兵威如此锐利?居然能够逼得一座县城主动投降?”
“那是当然,听说项康那股乱贼的兵力有好几万,攻无不胜,战无不克,从造反以来就没打过一场败仗。”正在高谈阔论的路人满脸骄傲,拼命显摆自己的消息灵通,又神秘兮兮的说道:“听说我们淮阴的县尊县丞现在都慌得不得了,生怕前些天征召的县兵不够用,又下文要扩建县军,怕的就是乱贼继续东进,跑来打我们淮阴。”
“不会来。”佩剑男子突然开口,说道:“如果项康真的是出类拔萃的英雄豪杰,志在天下,他就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我们淮阴。他如果真的来了,那就说明他只是一个无能之辈,他的队伍也注定只会是昙花一现。”
“我呸!”高谈阔论的路人重重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品评天下英雄?”
骂完了不解恨,路人又冲那身材高大的佩剑男子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胯下小儿!”
没理会路人对自己的鄙夷辱骂,佩剑男子只是轻轻的抚摩着自己的佩剑,还把目光投向了远方,看向了徐县的方向,脸上也尽是向往神色。可是摸了摸自己空空如洗的荷包,还有早就饿得咕咕叫的肚皮,佩剑男子却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厚着脸皮走向河边,去寻找一位好心肠的漂洗大妈乞讨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