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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经年的老吏,一式三份的手写字据,十分钟都没到,就已经书写妥当了。
老林同志自己先复查了一遍,满意点头,又递过去给荣叔瞧。
而这边,徐爹正是情绪高涨的时候,一连跟南方干了三四杯,还一迭声的打听济州岛还有那些有趣消遣,明显是非常意动的样子。
南方也开心啊,吹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真恨不能泰山会从明天开始就能常驻在那边,好好镇压下姐妹会的那股子歪风邪气。
嗯,如果能把那些小娘皮都吓回首城,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字据,荣叔都一张张细看了,递还给老林同志时,笑容意味深长。
老林同志转头,看着在那边摇摇晃晃大声吹水的南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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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南方使劲晃晃脑袋:“这么快?老林你可以啊~”
“哈哈哈哈~~”徐爹举着杯子大力拍他:“林老哥的文笔功夫还用说?赶紧的赶紧的,把字据赶紧签了,再好好跟我说说那酒窖的事儿,只是听着都向往啊,真想早点过去看看~”
老林同志笑眯眯的端起酒杯:“我也想早日体验下你说的在山顶喝酒,举杯邀月呢~”
南方满心欢喜,连声答应。
又冲对面的荣叔甜笑了下,他揉揉眼睛,低头细瞧那字据。
嗯,清清楚楚,哪怕是酒后,老林同志的字迹里也不见多少飞扬,可见心态之稳。
大致就是南方和sunny以后若有孩子,长子当随母姓李,名字亦由sunny来定云云,且并无具体时限,简明扼要。
南方看得频频点头。
老林同志和徐爹交换了个眼神。
徐爹又是哈哈哈的一顿大笑,把笔塞到南方手里:“才喝了多少啊?这么几行字也值得看半天?林哥出手,那就肯定没问题,快快快,签了签了,签完赶紧再陪我们继续喝~”
南方讪笑了两声,接过笔来,唰唰唰的就是个签名,龙飞凤舞。
签好的东西,习惯性往右手边一放,他又低头去看第二张字据,继续细瞧。
“啪~”蒲扇般的大手一把盖住那新字据的大部分,徐爹的声音里全是不耐:
“大男人,怎么就那么磨蹭呢?一模一样的东西,确认过不就成了么,还查一张签一张,你是信不过林老哥还是怎么?!快,都签了都签了,那酒窖的恒温什么的,再好好跟我讲讲~”
南方却苦笑着将徐爹的的手拉开,继续细看。
没办法,有些习惯已经是身体本能了,那么多年的商海生涯,让他深深明白一个道理:成败都在细节里。
南方甚至不习惯在酒后签任何东西,因为酒精会让人缺失理性,而在非理性状态下的签字,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别人的不负责。
他自己就有个老兄弟,是在姑苏吴中开厂的,兢兢业业起早贪黑的忙了二三十年,硬生生把一小作坊,发展成了账面资产过亿的三家工厂两个公司。
可就是因为在个很多年的朋友家喝酒,喝开心了,帮签了个担保。短短两年半之后,便只能黯然退出商海。
是他那朋友存心做局坑他么?其实还真未必,事情最紧急的时候,还专门把南方请去帮他复盘过,试图想想办法。
但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坏事往往有个雪球效应,坏账重复贷什么的一碰,资金链一断只能哭。
民营实业在很多时候,脆弱性要远高于大家的想象。
也就是有那样一个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所以南方每次但凡喝了酒,都不爱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