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家主冷声道:“那老东西,不好好地在禁地修炼,居然偷偷地养了个小罗刹!明明是个邪物,却非得学着做人,贻笑大方!”
黄侍卫点头应和。
桑家主若有所思道:“你说的倒也没错,症结的确在那小东西的身上,那小东西一日护着冥山,罗刹王便一日不会杀了司空烨,我们桑家已在明面上与司空家撕破脸,司空烨不死,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
黄侍卫忙道:“家主所言极是,司空烨是护着司空家的,老祖却未必会护着咱们,毕竟咱们伤过小罗刹,小罗刹还向老祖告了状。”
桑家主悔恨不已道:“早知如此,当初不如不抓那小家伙呢!”
黄侍卫就道:“这怎么能怪家主?要怪,就怪冥山那伙人,家主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那小东西必死无疑,是冥山的人把它救了,这才让它有机会向老祖告状的。”
姓黄的别的本事没有,拍马屁倒是拍得顺溜。
黄侍卫接着道:“依我看,冥山的人就是故意的,他们想利用小罗刹离间家主与老祖的关系,如此一来,没了老祖给咱们撑腰,冥山就能顺利地干掉咱们了!”
这话说到了桑家主的心坎儿上,他可不信世上真有什么那么多没用的好心,那丫头也好,燕九朝也罢,甚至就连司空烨也全都是在逢场作戏,他们是人,哪儿会拿真心去待一个小邪物?
黄侍卫担忧地问道:“家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桑家主淡淡地说道:“自然是将老祖拉回我们的阵营。”
“若是拉不回来呢?”黄侍卫问道。
桑家主高深莫测地一笑:“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翌日,天光大亮。
小罗刹在一个宽厚的怀抱中醒来,它睁开一双比寻常孩子大上许多的眼睛,乌溜溜地四下看了看,它先是看见自己躺在罗刹王的怀里,再是发现身上盖了一块小薄毯。
为了不吵醒它,罗刹王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一整晚没变,薄毯不厚也不薄,盖得刚刚好。
不得不说,在带孩子上,明明是邪物的冷血罗刹王,比爱心爆棚的司空烨有天赋多了。
当然,也仅仅是比司空烨有天赋,与阿畏燕九朝相比,还是隔了一整座冥山的距离。
小罗刹这一觉睡得美美哒,醒来神清气爽!
桑家主也起了个大早,他过来给罗刹王送药与请安时,罗刹王正在陪小罗刹喝水。
小罗刹拿了个小木勺勺,面前摆着一碗凉水,它舀了一勺凉水,递到罗刹王的嘴边。
有谦让血丹的事迹在前,罗刹王以为这一口水是先喂给自己的,他张嘴就喝下了。
小罗刹懵了。
小罗刹看着空空的小勺子,一把蹦起来,站在凳子上,叉着腰,“叽里呱啦呱啦叽”地嚷嚷开了。
特别凶!!!
它说得很激动,小汗珠都出来了!
确定罗刹王听懂了,它坐回凳子上,再度舀了一勺凉水,递到罗刹王的嘴边。
罗刹王面无表情地吹了吹。
小罗刹这才心满意足地喝下了。
“老祖。”屋外,传来了桑家主讨好的声音,“我来给您请安了,顺便给您送伤药过来。”
罗刹王拂袖一挥,一道内力打落了门闩。
桑家主拿着一瓶丹药,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罗刹王本以为是寻常的伤药,可当他闻到药瓶里散发而出的气味时,眸光一下子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