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波一看就是行走江湖颇多的模样,丝毫不见忸怩的大喊了一声,一名伙计模样的少年走了过来。
他头顶着方巾,穿着短打的粗布衫,肩上挂着一条白色毛巾,一听顾凌波的声音,立刻迎了上去。
“来拉!”
说话间,在桌上放下一壶茶,就要走开。
顾凌波一把将他拦住,说道:“伙计问你个事情。”
伙计一见顾凌波那张艳光四射的脸,心头不禁打颤,连声音都有些颤巍巍的:“女侠、女侠你问。”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若在爱美和生命中选择一条,伙计宁愿选择生活;他在阴山开茶铺,见过无数路过的武者,这些人高兴时,便打赏他一些银钱,不高兴时,便会拆了这茶铺。
他深知明哲保身之道,是以绝不敢多看顾凌波一眼。
许墨看出了伙计的窘迫,叹了口气,心想:“若我也是之前的废物模样,恐怕也是不敢用正眼打量顾凌波吧。”不禁对这羞涩的少年,心生好感,柔声说道:“没什么大的事情,放松些。”
许墨的声音像是有舒展神经的作用,那伙计渐渐放松下来,依旧不敢抬头,低头敛目的说道:“仙子要问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素知这些江湖武者的脾气,故一上来就表明了心际,至于是否口里如一,那就不好说了。
顾凌波横眼白了许墨一眼,柔柔的道:“伙计,我想问你,阴山附近的贼人有什么动向。”
伙计一听此言,双腿一软,差点跪下。
“仙子、仙子,别的问题都好说,这个问题,你可难为小的了。”他面带苦色,似有难言之隐。
顾凌波目光一闪,笑吟吟的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锭,放在桌上;“啪”的一声,却将伙计吓的半死。
只听柔柔的声音再次凿进了他的耳朵里:“你只管说,说好了这银子就是你的;若说不好,呵呵。”
两声媚笑,目光中射出两道寒光,似要将这伙计洞穿一般。
伙计身子一冷,哆嗦着,几乎用哭腔说道:“仙子就绕了小子吧,这不是——”他盯着桌上的银锭,似是贪婪又是不舍,半晌才狠下心,说道:“仙子,这不是钱的问题。”
顾凌波江湖经验丰富,心知阴山的茶铺就算不是盗匪所立,也多为盗匪充当耳目,这伙计之所以不敢说,是怕极了山中的盗匪。
一念及此,她笑吟吟的说道:“伙计,我向你保证,你此刻说的话,出得你口,入得我们三个的耳,绝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如何?但如果你不说,我就找上强盗的山寨,告诉他们是你泄露的山寨所在。”
说话间,同时向许墨和柳青芙使了个颜色。
许墨看的好笑,心想:“顾凌波仙子一般的人,竟也会用这种手段,真是大开眼见。”骤见她一个颜色递来,立刻配合的做出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道:“是啊,伙计,听大哥一句话,你说了,自然无事,你若不说,呵呵——强盗怎么对你,我可就怎么对你了。”
从腰间掏出那支缴获的飞刀,在手中把玩,一会儿转着圈,一会儿似要抛出又拿回,但见银光闪烁,吓得伙计面孔惨白。
便在这时,忽听的远处一阵马蹄声来,众人抬头一看,却是五骑快马迎面跑来,五个骑士具是如花似玉的姑娘,领头一人,着一身水色的罗裙,身姿窈窕,肌肤如雪,面如白玉,因为运动的原因,两家酡红如醉,灿若桃花初蕊。
许墨微微一笑,其中还有两个熟人,正是那一日前来劫镖的冬梅夏荷。
清风阁众人一见这两女过来,不禁面色一变,个个刀兵出鞘,也只有茶铺里的许墨顶人,能面不改色。
那五匹马越过清风阁诸女,并未驻步,也未减速,径直向许墨等人所做的茶铺奔袭过来,观其气势,竟似要直接踏过去一般。
“小心!”
“小心师姐!”
清风阁诸人大喊。
却见许墨微微一笑,手中扣了五枚棋子,一甩而出,微风飒然,指向马头;领头的姑娘的微微一笑,从腰间掏出五柄飞刀,同样掷出,只听“铮铮”几声,棋子与飞刀在空中碰撞,尽皆落下;五骑也突然一滞,在茶铺此前停下。
冷笑、下马,走进茶铺,三个动作潇洒自若,领头的姑娘自顾自的坐在许墨等人对面,朗声说道:“三位想清楚没有,是战是和,只是三位一句话。”
“铮”的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一名清风阁的女弟子上前喝道:“师姐,看我收拾了这几个贼人。”
上一次被两个丫头所伤,她们心中自然不忿,出手也不留情。
这一剑又快又急,足见其功力深厚。
却听领头的姑娘冷哼一声,道:“我与你家师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银光一闪,飞刀从手中飞出。
许墨目光一凛,同时掷出一枚棋子;飞刀与棋子在那名女子身前碰在一起,“咣当”一声,刀断棋碎,平手之局,只有那女子吓得面色惨白,花容失色,
许墨冷冷的道:“出手就伤人,谁教的徒弟。”
那姑娘见飞刀被挡,也不生气,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在许墨脸上扫过,乐滋滋的说道:“你就是惊虹剑许墨?”
许墨入青竹宗入门不久,但连续完成了一系列高难度任务,江湖传言其剑法快若流星,所以得了个惊虹剑的名号。
许墨眉头一挑,道:“正是在下。”未等姑娘再说话,反问道:“你就是那一日,夜探的女贼?”
那姑娘眉头微戚,不悦道:“说女贼多难听,不过那夜的黑衣人正是本姑娘,怎么了?是要交出玉佩吗?”
许墨冷冷的笑了半晌,从口中蹦出了两个字:“不给!”这一下就像捅了马蜂窝似得,那姑娘猛得坐起,阴恻恻的道:“你说的是真的?”
目光在她粉白的脖颈上瞥了瞥,许墨正色道:“自然,三大宗门联合保镖,若让人劫去了,那脸可就丢大了。”
姑娘眉头一戚,威胁道:“这么说,你是想与我一战咯?”
许墨笑了笑,摇摇头,道:“怎敢如此,我还不知道姑娘的姓名呢?怎么敢随意挑战呢?若伤了哪家大宗门的弟子,我许墨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