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吗?
不!
我怎么可能会害怕!
怎么可能会害怕他!
心中一再否定,但持剑手的颤抖,却骗不了别人,更骗不了他自己,他害怕了,恐惧了。
许墨看了白山一眼,幽幽的道:“你的两位同伴已经去了,现在,只剩下你了。”
白山目光一凛,叫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杀掉他们的!”
许墨俊秀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这笑,讥讽而冷酷。
“你认为不可能吗?所以我来了,让你看到我说的是实话。”
白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沉声道:“你是来杀我的?”
许墨微微一笑,摇摇头,道:“杀?在杀你之前,我想知道一些事情。”笑容一敛,目中射两道寒光:“白家为什么会派人来这个无人的荒谷!”
凛冽的眼神,沉重的话语,就像一柄重锤,击在白山胸口,他不停的后退,再退后,直到后背触及到那冰冷的石头。
他知道——退无可退了。
白山猛的一瞪眼,大喊道:“不!我会说的,你杀了我吧,只要你有这个本事。”挥剑而上,平平一刺,剑尖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千万,令人眼花缭乱。
白山擅用掌,但没人知道他更擅使剑,他的剑法漆黑入墨,不反月光,配上高明的剑法,一剑刺出,无声无息就到了许墨喉前。
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血丝时间,隐隐着疯狂的目光。
怎样才能最快的杀掉一个人?
白山曾经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你必须用兵器从喉前刺出,自后脑刺出,刺穿脑干,截断中枢神经,只需要半秒,甚至零点几秒,敌人就会死亡。
没有任何反抗的空间与时间,就一剑,干干脆脆的一剑。
白山擅用剑,却只擅这杀人的一剑;一剑刺出,不是你死,就是我灭,再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当那支墨色短剑,毫无阻碍的穿透许墨的咽喉时,白山的面色几乎瞬时一变。
不可能!
没有任何刺穿皮肉的感觉,剑上一空,就像刺中了空气一般,经历过成百上千次的刺穿咽喉,白山绝不会忘记那中皮肉翻卷,紧紧咬合着剑身的感觉。
此刻,并没有这种感觉,换言之,他并未刺中许墨。
下一刻,眼前的许墨消失了。
虚影!
白山突然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许墨是怎么做到的,却能肯定,这是一道虚影,真实的不可思议,但确确实实只是一道虚影。
身后传来了冰冷的声音,犹如恶魔在耳畔低诉:“知道暗影幽魂吗?”
白山心中一凛,目光骤然呆滞。
暗影幽魂!一个已经,被锤入他血脉印迹中的名字,自他接受白家的训练开始,就不停被人在耳边提到的名字。
杀手的巅峰,不可超越的存在!
“剑鬼!剑鬼!你是剑鬼!不是许墨!”
他大喊大叫起来,张皇失措。
手中的短剑,掉在地上。
“咣当!”
一声脆响,许墨的声音,再一次飘进了他的耳朵里:“我不是剑鬼,却也会暗影幽魂!”
空气中突然探出了一只手臂,抓住白山的肩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全身真气就如找到了倾泻口一般,向肩头涌去。
白山感觉到,自己的真气正在不断的被吸走,不断的,毫无停歇的通过肩膀,传递到另一个人的体内。
他转过头,看见了那张英俊的脸,此刻,这张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邪异。
许墨站在他面前,吸取他的真气,巧取豪夺,没有任何怜悯!
“最后一个机会,告诉我,白家为什么会来这里,如果不说,我就吸去你全身真气,然后将扔出去,自生自灭!我相信那一定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死,
未必是最可怕的事情。
早在接受训练的时候,白山就明白,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比死更加可怕的事,那些事情,会让你生不如死。
失去了真气,自生死灭,说的好听。
白山的仇家可为遍布整个东南域,只要听到他失去了真气,又失去了白家庇护的消息,一定会找上门来。
那时,
死,
不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而已。
“你这个魔鬼!魔鬼!”他大吼,声音沙哑而无力,短短的一点时间,原本充盈的真气就见了底。
这时,吸力突然停止,许墨的声音凿进了他的耳朵里:“最后一个机会,说还是不说!”
面对着比死亡更恐怖的结局,白山最终选择了屈服,许墨从他口中,得到了潞州白家前来此地的目的。
“没想到白家竟然是为了挖宝而来。”许墨喃喃自语着,笑着转头对聂青青道:“你说此地的宝物,是不是邪月遗宝?”
聂青青嗤笑一声,盯着许墨,直到盯到他头发发麻,才肃身说道:“不,据我所知,邪月遗宝可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许墨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