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他小声问道。
话音未落,通臂猿猴突然大吼一声,扑了上来,高大的身体就像一座小山,压向了独眼廖。
“你正面挡他半刻!”王炎之一掠而出,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支三尺短鞭,精金铸成,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出淡淡的金光。
王炎之的武魂便是一支金光闪闪的短鞭,名唤“八方云动”,王家有一条与之配合的鞭法,叫“八荒六合鞭”,王炎之心知化元中期的通臂猿猴的厉害,是以一上来,就用上了八荒六合鞭中的杀招“风雨动八荒”。
这一招使出,稳如沉雷,急似闪电,堪堪在通臂猿猴即将扑到独眼廖身前时,砸中其身体。
“咣当”一声,如同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王炎之只感觉手臂发麻,可心里却极其痛快。
“我那一鞭砸在它肩膀上,即便没有骨折,也少不得受伤。”思罢,他定睛一看,不禁大骇;面前的白猿哪有一丝受伤的痕迹,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他,就像看着一具尸体。
独眼廖大喝一声:“快躲。”欺身而上,虎影发出一声如同实质的嚎叫,钢刀在空气中“嗡嗡”作响,光华大盛,一刀劈向白猿头顶。
“铛”的一声,独眼廖连人带刀被震飞,在空中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线。
也不见白猿有何动作,只是轻舒猿臂,挡在头顶,待带钢刀逼近时,猛地向外一拂,便是将他震开。
妖兽之所以比同级的人族武者强大,在于其体魄坚韧,胜似神兵,纵使人类有武魂加持,在力道上也比不得妖兽,更不用说通臂猿猴本就是力量系妖兽中的佼佼者,一拂之威,何止千斤,独眼廖又怎可能轻松接下。
便在他失神之际,只听王炎之的声音传来:“别硬拼,与它游斗!”独眼廖定睛一看,就见王炎之与白猿战作一团。
手中短鞭,或卷或撩,或点或刺,只是不与白猿的长臂相接;如此一来,场中的战斗就像一名大人与小孩打架似得,白猿不停的挥舞着一对长臂,试图将王炎之抓住,而王炎之则利用浮光掠影的身法,上串下跳,左右游走。
独眼廖苦笑一声,心知这一战,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了。
并非因为受伤,而是因为战斗风格,白虎武魂重势,对于武者的加强,也体现在力量和气势上;独眼廖若是遇到力量比他小,或是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当能轻易战胜,可一旦遇到力量比他大的,便只有战败一途。
王炎之见状,便知道独眼廖的难处,心中暗暗叫苦:“本以他能挡住这白猿一时三刻,我再侧面骚扰,当可胜之,没想到这化元中期的白猿竟然如此厉害,特别在力量上,简直和化元后期的妖兽有的一比。看来只有先行游斗,再寻机会。”
主意打定,王炎之的鞭法愈发灵动,场中鞭影翻飞,时不时的点向白猿隐处,又每每指东打西,飘忽不定。
独眼廖一边调息,一遍看着一人一兽的争斗,看的眼花缭乱,连疼痛都似乎忘记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盼望着王炎之能战胜通臂猿猴。
他未曾练过鞭法,见王炎之攻势一波胜过一波,只当他大占优势,心中暗暗窃喜。
却不想此时,王炎之也是有苦说不出。
通臂猿猴固然被他眼花缭乱的鞭发弄的嗷嗷直叫,可他也不好受;初时白猿认不出虚招实招,只能跟着王炎之的招式,不停抵抗;此刻,当它适应了这种九虚一实的鞭法后,便想出了破解方法。
不管虚招实招,我只一拳轰向你的身体,你就必须要躲,不躲便是一个以伤换命的下场。
更何况白猿皮糙肉厚,防御防御强到不可思议,王炎之的短鞭除非能点中它的隐处,不然根本伤不到他。
似打中肩膀躯干,白猿只是嗷嗷直叫,根本没有受伤。
别看此刻王炎之打的精彩,妙招频出,实际上已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真气耗尽,就是一个死字,偏偏见独眼廖还露出一副欣喜模样,王炎之差点气的吐血。
他猛地大喝一声,短鞭一卷,带着锐利的啸声,如同平底卷起了惊涛骇浪,震荡着空气绽出一圈又一圈波纹,向白猿卷去。
这一招乃是八荒六合鞭的最后一招,也是威力最强的杀招“横扫八荒”,平常只要他出得此招,对手少不得一个身死的下场。
王炎之情知这招也难以对付白猿,但心想它纵使能够化解,也难免要给迫的后退,那时候他可以接着这个空隙,转身逃走,至于独眼廖?找到许墨之后,告他救援不及就好了。
谁知这白猿见波纹震荡而来,毫不退让,双手不停锤胸,连连大吼,只见它身体胀大了一圈,獠牙暴涨三寸,眼中凶光越发慎人,皮毛表面覆上了一层血光,气势猛地增长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境地。
一旁的独眼廖见了,大惊,高声喝道:“快躲开!”
话音未落,就见白猿势那波纹如无物,扑身而出;波纹撞在白光之上,骤然被绞趁碎片。
“嗜血狂变!竟是嗜血狂变!”眼睛白猿扑来,王炎之竟愣在原地,嘴里不停的念叨。
所谓嗜血狂变,一种妖兽增强自身实力的秘法,只有天赋异禀的妖兽才能够施展,施展之后,实力会暴涨一阶,但思想会陷入混乱之中。
王炎之没想到这只通臂猿猴竟然强大如斯,在通臂猿猴这个族群中,都是天赋异禀的存在。
劲风袭来,血腥之气钻入鼻观;王炎之看到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带嗜血疯狂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冷酷,锋利的獠牙,仿佛两支锐利的长剑一般。
、
双爪高高举起,犹如泰山压顶一般落下——
王炎之下意识闭上了眼。
“畜生尔敢!”
远方传来一声暴喝,恰似一阵惊雷炸开了云霄。
王炎之睁开眼,就见扑向自己的通臂猿猴立在身前,准确的说,应该是被绑在身前,无数条绿油油的粗壮藤条,将它绑住。
白猿在挣扎,隐藏在皮毛中的青筋乍起,愤怒的红色从脖颈一路蔓延到面颊,与原本的杀气融为一体,更为其增添了一抹彪悍之色。
可就是这样,那并不粗壮的藤条依旧死死的困住了它;一条藤蔓被挣断,还有另一个条缠上,就像一间永恒存在的囚笼。
是谁?
是谁有这样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