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的丑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道:“青青姐,这是我应该做的。”自从和两人混熟之后,阿丑便不复最初的冰冷,丑脸上经常露出绚烂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依旧很丑。
但这很丑的笑容,在聂青青眼里却代表着可爱,她哼了一声,不善的看了许墨一眼,道:“青青姐就喜欢阿丑这样勤快的小伙子,不像某人,只会站着在一旁喝酒!”
许墨尴尬的一笑,将刚掏出的酒壶放会腰间,道:“阿丑,我来帮你拿几只箱子。”话虽这样说了,可脚下一点没动,手上也没有接箱子的动作。
聂青青自然看出了这是许墨的客道之词,又扔给他一个漂亮的卫生眼。
反观阿丑,倒没看出许墨的想法,依旧憨厚的说道:“不用、不用,不过是几个箱子而已,阿丑我壮的很!”
许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缝隙里带着笑意。
“好吧,年轻人是应该多多锻炼。”许墨说完,脸上配合着露出遗憾的表情,成功的又一次赢得了聂青青的卫生眼。
只听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懒就懒呗,装什么清高啊。”
许墨尴尬的摸了摸鼻观,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
青竹宗有规矩,想要上山的弟子,不能骑马,不能坐车,只能步行,算是对宗门的一种尊重。
许墨三人一路顺着山路上山,沿路遇到了不少早出的弟子,大多用惊讶的眼神盯着他们。
这也正常,一个青竹宗内门的风云人物,一个美丽的就像仙子一般的姑娘,加上一个丑小子,怎么看都是一组奇怪的组合。
这一路上,惊愕的眼神不少,指指点点更是不少,可许墨三人就像毫不在乎一样,一路说说笑笑的向山腰走去。
那里有许墨还是外门弟子时的旧房子,聂青青和阿丑不是青竹宗弟子,暂时只能住在旧房子里。
走进山谷,清风拂面,风中混着野花的清香,扑面而来,聂青青不禁微闭着眼儿,陶醉的道:“小许子,没想到你挺会享受的。”
一路上许墨已告知她安排,是以她也清楚,这是许墨还是外门弟子时的住所,只是没想到,这屋子竟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没错,虽然还未见到真容,可聂青青从风声之中,隐约听到了淙淙的流水声。
“小许子”三字一出,许墨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不是因为这个称呼容易让人想歪,而是小许子三字,是柳青芙对他的昵称。
一想到那个美丽的师姐,还有那一夜月中弄琴的送别,许墨脸上不禁浮起一片黯然。
聂青青诧道:“小许子,又怎么了?”
许墨回过神来,道:“没什么,你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没有?”
“奇怪的味道?”聂青青秀眉微蹙,又道:“什么味道?”她只嗅到野花的香味和泥土的芬芳,至于所谓的奇怪味道,真没有感觉。
许墨还未说话,就听身旁的阿丑说道:“是药,药的味道。”
许墨一眼一亮,道:“没错,就是药的味道;奇怪,山谷里应该没人才是,怎么会有药的味道飘出?”
正疑惑间,从谷中走出一个黄衣姑娘,端着一只药鼎,娟秀的眉毛,紧紧蹙成一团,似有化不开的右手,孕育其中。
“苏婉云?她怎么会在这里?”许墨一眼就认出,这个黄衣姑娘正是苏家的苏婉云,只是此刻,她原本俏丽的脸上布满了忧郁之情,一点也不像当初那个神采飞扬的姑娘。
她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为什么会端着一只药鼎?
许墨的忍不住大喊道:“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婉云正端着药鼎,骤听见有人叫她名字,不禁心中一慌,直看到来人是许墨,脸上才露出了微笑,只是这微笑中,带着说不出的苦涩。
“许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她一路小跑的走到许墨面前,停了下来,目光在阿丑和聂青青脸上转了一圈。
许墨笑道:“这位是聂青青,聂姑娘;这个丑小子叫阿丑,人如其名,丑的要死。”
“有你这样介绍的吗?”聂青青白了他一眼,上前苏婉云的于手,柔声说道:“苏妹妹,我叫聂青青,他叫阿丑,都是许墨的朋友。”
“原来是许大哥的朋友。”苏婉云勉强一笑。
许墨眉头紧皱,道:“苏姑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苏婉云紧咬下唇,点了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事情!”脸上却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许墨盯着苏婉云,沉声道:“真的没事吗?”这深沉的语调,就像一支鼓锤,凿进苏婉云的耳朵里,泪水顿时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淌落下来。
许墨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看苏婉云的表现,他便知道这事情绝不简单。
哭过之后,苏婉云摇了摇嘴唇,终于说道:“是赫连,赫连出事了。”
当许墨走进自己曾经的居所,看见躺在床上,紧e合着双目,一动不动,脸色如同尸体一般惨白的赫连墨时,他的心,彻底被愤怒占据了。
聂青青伸手探查了赫连墨的身体,走到许墨身边,轻声说了几句,许墨脸色又变,变得更加阴沉。
赫连墨伤了,重伤。
內腑移位,四肢折断,想要恢复难于登天,即使能够好转,战力也难以恢复。
许墨知道修为对于赫连墨的重要,那就像他的命一样,没了修为,他一定会生不如死。
“他知道吗?”许墨问。
苏婉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他已经昏迷了十天了。”说话间,泪水又过了下来。
自从上一次,赫连墨帮她挡住暗器之后,她心底就有了这个男人的影子,两人同进青竹宗内门,苏婉云本以为有大把的时间让赫连墨接受她,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许墨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把赫连伤成这样的。”语气平淡,但熟悉他的人都明白,这只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苏婉云将事情始末告知了许墨,原来事情也与她有关。
苏婉云本就长的漂亮,又是苏的长女,在青竹宗有很多追求者,偏偏苏婉云一颗芳心都系在了赫连墨身上,赫连墨自然引得旁人嫉妒。
苏婉云的追求者中,有一名叫岳千横的核心弟子,乃是青竹宗长老岳重楼的儿子,长得英俊潇洒,气质不凡,实际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人,利用赫连墨爱好四处打架的嗜好,诱使他和自己决斗,在决斗中下了重手,击伤了赫连墨。
“可怜赫连大哥已经失去了意识,他仍不罢休,折断了赫连大哥的四肢。”苏婉云说着,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