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睛一亮,喝道:“来的好。”双掌交叠两上;他一掌震开了软剑,一掌拍向许墨,同时心中暗道:“你若有软剑护体,我未必能伤你,你自己丢掉软剑,可就怨不得我了。”
他满以为自己这一掌能将许墨力毙于掌下,却不想掌将到时,许墨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一人高,半人宽的,通体黝黑的重剑。
韦红琼一看到这重剑,立刻惊呼起来:“是玄铁重剑,你是许墨!”
许墨可没心情解释,他已使出重剑,自然是要用出全力将这少年毙于剑下,以防聂青青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于是心中默念一声,血影分身开启。
少年一掌法拍在重剑剑脊之上,正要抢攻许墨,就在这时候,左右后三个方向有三道劲风袭来。
这劲风来的突然,势力猛烈,便是他也不敢大意,身体旋转,浑身上下变成古铜色,仿若铜像一般;当当当几声响起,三把重剑撞在他身上,竟只激起一片火花。
四个许墨见一击不成,立刻同时腾空而起,将重剑当作巨锤高举过头顶向下砸来,四个许墨,四把重剑,四分不同的力道,许墨这一手一招四剑就如泰山压顶一般,普武者绝不能挡。
当这少年又岂是普通武者?
年纪轻轻就能将公认为最难练习的金刚不坏神功练到金刚不坏的层次,又被梦魇灭了灵识,作为梦境截点填满入佛像之中许久,每个细胞都充盈着真气。
见许墨这剑袭来,他大喝一声,身体猛地膨胀了一倍有余,金三富见状,不禁叹息一声道:“没想到这肉身的主人竟然是沙拉巴族的皇族。”
韦红琼急道:“皇族是什么?”
金三富道:“我也是从书上看到的,听闻沙拉巴族皇族有一种特别的武魂,叫九爪金龙;拥有这种武魂,无论修炼什么外门功法都联的特别快,想比也是这少年年纪轻轻就能将金刚不坏神功练到金刚不坏层次的原因。”
韦红琼道:“若只是这样,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的灵识已经被抹去那么多年了,根本不可能再修炼其他功法。”
金三富苦笑道:“当然不止如此,九爪金龙可是一种地级武魂,若只有这点功能,又怎能称的上地级武魂呢?”
韦红琼道:“它还有什么功效?”
金三富叹息着道:“九爪金龙还有一种能力,名叫金龙护体,能召唤出武魂龙纹护体,许墨这一招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少年听的这话,大笑道:“没想到你对沙拉巴族还挺了解的,你是何人?”
金三富心知梦魇不同于普通妖兽,在智慧上甚至要高出人类一筹,于是也不将其当成妖兽,拱手见礼道:“在下云州金三富。”
少年眼珠一转,说道:“没听过。”
金三富道:“无名之辈,不值一提。”
少年大笑道:“知识也是实力的一种,你可不要妄自菲薄。”
金三富只是冷笑,不再说话,但心中却认同了少年的说法。
少年果真如金三富所料,大喝一声:“金龙护体。”就听虚空之中绽开一声尖厉的龙吟,一条金色巨龙的虚影萦绕在少年身旁,这金龙须发微张,眼神凌厉而冰冷,向外散发着惊人的气势。
重剑还未触及到少年身体,便被弹开,四个许墨分别在空中以卸力之法卸去力道,落地后又踉跄了两步,这才站稳,站稳后他凝视着少年说道:“没想到你也隐藏了实力。”
少年笑了,道:“你能隐藏,为什么我不能隐藏?”声音骤然冷:“我并不想动用沙拉巴族人的力量,你逼我做了不喜欢做的事情,结果只有一个。”
“死——”
少年眼神一眯,向正前方许墨的真身冲来,这一记冲击是最纯粹的用肉体作为武器的攻击,简单直接,没有任何花哨的地方,但即便如此,威势也比之前的强大许多。
许墨也没想到少年会有如此威势,不得不以四人结出四象锁元阵和他对持,如此一来,勉强维持着不胜不败的局面。
金三富又看了一眼场中的两人,便将目光落在聂青青身上,此刻那透明的生魂几乎已经离体。
金三富点点头,双手又一次结印。这一次又与上一次不同,上一次结的勾魂印,这一次结的却是引魂印。
掌中出先一道金光,金三富用手一指尽头射入聂青青的生魂中,又对着落魂钟一指,生魂化作一颗光球,向落魂钟撞击过去,一闪即末。
“好了,”金三富叹了口气,示意林绛雪可以停下。
琴声骤然停,林绛雪叹息一声,问道:“你确定她不会有事吗?”
“不确定。”金三富道,“做什么事情没有危险呢?”
林绛雪冰冷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笑容:“但这件事情的危险一定很大。”
金三富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任何人都看的出,此刻他眼中的无奈。
眩晕感过去,聂青青的逐渐看清的面前的世界,这是一处巨大的山坳,山坳里蒸腾着白色雾气,雾气中隐藏着一座灰白的大木屋。
木屋很大,至少比平常人家住的木屋要大的多,据聂青青看来,这木屋至少也比她在坐忘峰山脚下的那个曾经的“家”要大上一倍有余。
她很奇怪面前为何会出现一座木屋,她本来是来迎接暴风雨的,但暴风雨没有遇见,遇见的却是一片平静,而这种平静却是最糟糕的事情。
她不知道怎么做,不知从何入手,她感觉自己成了一只无头苍蝇。
“过去看看?”她低声说道,即像是对别人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恐怕对自己说的可能要大的多,因为——她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的踪迹。
她小心翼翼的向木屋走去,同时不时环顾左右,观察着周遭环境,山坳里既没有猿啼,又没有鸟鸣,静的出奇,正是这种安静让聂青青惴惴不安,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她向前,盲目的向前,走到木屋门前,然后门忽然开了,露出一只纤细的手。
这是一只女人的手——毫无疑问——只有女人的手才会如此纤细,才会如此漂亮,不但指尖的骨骼细长,就连关节的纹理也均匀而轻微,皮肤更是白的出奇,就像羊脂白玉。
聂青青抬起头,不出所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人,穿着绿袍子的女人。
有些女人高贵典雅,让人见了就心生膜拜之情;有些女人则风骚妩媚,让人见了心头火热,毫无疑问,这个穿着绿袍子的女人就是后者。
领口撇开,露出幽深的沟壑,几可见胸口的莹白;袍子的下摆被裁剪开来,从侧面露出一截大腿,雪白的大腿足以勾起任何男人的欲e火;见到聂青青,嘴角立刻扬起了一道诡异的虚线,这笑的虚线并不明显,却给人一种诱惑的感觉;最引人注意的是一双眼睛,绿色的眼睛,绿的就像一颗罕见猫眼,一颗透亮的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