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方朔看来，自己的掌势猛若洪涛，却每每被对方轻描淡写的躲开或挪走，如此下去，他感觉自己斗到三百招过后会力有不逮。

殊不知他这边感觉糟糕，许墨那边也有难以为继之感，东方朔的掌法无论是力量速度，招式变化都是上上之选，有几次许墨被逼至山穷水尽，若不是电光石火之间的灵机一动，恐怕已经被拿下，饶是如此，他也感觉内息难以支持。

就在这时候，聂青青拔剑就要上来，许墨见状，立刻大喝道：“青青不要上来！”

东方朔的掌法力大，对付一人与对付两人并无二致，聂青青上来，只会被一起绞杀如泥沼之中，于战局没有任何帮助，相反还会压缩许墨的行步空间，许墨正是看清了这一点，才让聂青青缓行。

聂青青显然不是笨蛋，之前或许看不出来，但经许墨这么一提醒，心中也明白一二，当下按住不前，只是拔剑站在一旁掠阵，只等许墨坚持不住时替他下来。

东方朔本来见聂青青要上前，心中暗喜，只道能趁机拿下许墨，却不想聂青青并未继续，反而在一旁掠阵，这一进一退之间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若是聂青青进到他掌风之类，他自然有办法对付，甚至能利用聂青青让许墨陷入泥沼之中，但聂青青若是不上来，只在一旁掠阵，他必须分出一半的精力看着她，手上自然难以发挥全力。

东方朔不禁冷笑一声：“丫头，你不上来你看着你家男人死在我手上吗？”

许墨一剑荡开东方朔的火掌，大笑起来，道：“你这家伙，有本身就拿下我，何必说那么多。”

东方朔冷笑道：“小子，你以为我拿不下你？”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想：“这丫头虽然实力不低，但未必有足够的眼里切入，我且先全力毙了这小子，再与他计较。

思忖及此，掌上更重。

许墨眉头一皱，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东方朔已抛弃了犹豫，全力对付自己，全力而为的东方朔可不好对付，但在他掌风激荡之下，许墨已感觉呼吸不大舒服，心里想道：“不行，要继续这么小去，等我气力不加时，只怕难以应付。”他默默运起吞噬武魂，开始从周围空间里吞噬真气，然而也不过是车水杯新。

就在这时，只见近处出来一声轻叱：“看剑！”一道银光划过，刺向东方朔的最柔软的眼睛，东方朔正全力与许墨对敌，哪里能注意到这一剑，等他发现时，剑身已到近前，他不得以，只能侧过脑袋，试图躲避，短剑擦着他的面颊而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

“啊！”

东方朔尖啸一声，如蒙电机似得连退几步，大声喝道：“这是什么？为何能伤我妖体！”

要知道妖灵之体不同于血肉之躯，普通兵器难以伤其，就算是神兵利器，若没有荡魂之效，也难以对其造成任何损伤，就像许墨的重剑，虽然厉害，却伤不了东方朔，但聂青青的短剑却能在他脸上留下一道伤口，这实在匪夷所思。

聂青青在空中舞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收回短剑，冷笑道：“东方朔，我这短剑是用纯银打造，用染了我的精血，你说能对付你不能？”

许墨这才恍然大悟，银制品天性克制妖邪，更不用说聂青青的短剑乃是用精银打造，对妖邪的克制作用比普通银制品更胜一筹，又加之前在对付妖童时，曾以精血浸剑，所以其短剑才能一举伤到东方朔。

“东方朔，怎么样，你所依仗的不过是不死的身躯，现在身躯已被我们破解了，你会死，你愿意放弃几乎永生的生命来和我们拼斗吗？退后一步，让开，这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许墨说。

即便他已经找到了对付东方朔的办法，但仍不愿意与其死拼，这是理所当然的，死斗的结果有两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东方朔凝望着许墨，那双铜铃一般的眼睛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扭曲与愤怒，过了好久，他终于冷笑了一生，身后那莹绿与橙黄交错的火焰顿时闪去，他的身体再一次变化，缩小，再缩小，变成了那本那漆黑如墨的影响。

“你们上去吧。”他让来了通往台阶的路。

许墨和聂青青对视一眼，没有行动。

东方朔眉头紧皱，沉声道：“为什么还不上去，难道你们不怕我改变主意吗？”说话的同时，远慎人的火焰仿佛有再次燃起的迹象。

许墨微微一笑，不以为意的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东方朔看起来耐心耗尽，语气愈发不善。

许墨和聂青青相视而笑，他们早已想好了问题，所以才同时停下。

“上面是什么？”许墨开口道。

东方朔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紧盯着许墨，虽然没有了最开始的杀意，但气氛依旧古怪异常。

许墨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了？很难回答？”

东方朔冷笑道：“不难，我只是奇怪你竟然会问这个问题。”

许墨疑惑道：“以前没人问过？”

东方朔道：“你认为有很多人进来过？或是有很多人会问我问题而不被我杀死？”

许墨笑着摇头道：“恐怕没有很多。”

东方朔道：“那你还要问吗？”

许墨道：“自然，为何不问，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东方朔冷哼一声，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玲珑宝塔共分七层，有七大周天之说，每一层都分为五方，从我这里上去，应该到达的是第二周天东方的书中仙那里。”

“书中仙？是个仙人？”许墨眉头紧皱，神州大陆一直流传有仙人的传说，传言武道休息到极致，便能成为仙人，然而却从未有人真正成仙，或是见过仙人的踪迹，今番在玲珑宝塔中听到有仙人的踪迹，也难怪许墨感到惊讶。

东方朔冷哼一声，不屑的道：“什么仙人？不过是一只老鬼而已，不过活的久一些，就自称仙人了。”

“原来是这样。”许墨听罢释然，这世界上总有一些奇人会伪拖仙人之说存在于世，想必这个书中仙就是如此情况。

一念及此，许墨那原本忐忑的心倒有些安宁了，不很快，东方朔就打破了这种安宁。

“不要小看这家伙，他虽然是自称的仙人，灵体也在这玲珑宝塔中消磨了许久，实力不及巅峰时的十分之一，但比起我来还是略胜一筹。”

东方朔说这话时有些不甘，但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那个书中仙确实有独到之处。

许墨眉头紧皱道：“我们要怎么通过第二层宝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