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还好,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这白衣人的变现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若不是木剑天生弱势,恐怕此刻许墨已经饮恨剑下。
当然,这话是不可随意乱说的,此刻两人争斗,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导致最后结果的改变,聂青青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是一连紧张的待在一边。
许墨这边使出一剑三分的功法,虽只刺出一剑,却带出三道劲风,所是动用真气的话,就是三道无坚不摧的剑气,此乃他妙手偶得的一招精妙剑法,虽说重剑重意不重招,但这一招却格外适合此刻的战局,因此拿来,也并未破坏剑意。
这样一手,白衣人也识得厉害,木剑刺出,饶上剑身,虽然说是绕,但并不接触,接触的只是劲风而已,瞬间便将许墨的重剑荡开。
许墨“哼”了一声,挺剑直刺,重剑在空中飞舞,就像一条出洞的蟒蛇,短是让人不敢小觑。
白衣人见,心中一惊,扭身闪躲,那重剑就擦着他的腰间而过,他面不改色,木剑直刺许墨中宫。
就在刚才许墨出剑的时候,中宫露出了一个明显的破绽,并非是他剑法不精,而是争斗到了如此层次,你全力出手,自然容易露出破绽。
中宫就是许墨的破绽。
木剑夹杂了锐利的破空之声,刺向许墨胸口,端又快又急,且突然而来,便是观战的聂青青也没想到,忍不住惊呼一声。
却见许墨目光一闪,冷笑一声,手里重剑竟违反规律的收回,这一放一收之间,隐隐挟着风雷之声,当真有排山倒海之势。
风雷之威,人类难当,便是白衣人心志坚定,也忍不住暗暗叹息,他心中也明了,这破绽并非他看出来的,而是许墨故意漏给他的。
两人如此相争,坚持不下,短时间内绝不可能分出胜负,时间长了,许墨所用重剑即重,不善于久战,自然会落于下风;而木剑虽然威力有限,但胜在连绵长久,所以白衣人能耗下去,许墨可耗不得,不得不兵行险招。
若是旁人,至少也会在露出疲态致之后才兵行险招,那时白衣人也有防备,但许墨绝非犹豫之人,一见不能拖下去,立刻就有了决断,这一手故意露出破绽,若是稍有差池,便会落败,白衣人也想不到许墨会用此招,当下中计,只能被迫催动木剑,与重剑硬拼一记。
“咔嚓”一声,木剑不出意料的折断,白衣人却就着这半截木剑,继续刺向许墨的胸口,大有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惨烈气势。
这也自然,白衣人本是经验丰富,心智果断之人,木剑即断,再战下去他胜利的希望渺茫,倒不如趁着还有优势,果断发动最后的攻击。
这本是破釜沉舟之法,算是不得已而为之。但由白衣人使却,成了不折不扣的杀招,剑招一来,便是许墨也大惊失色。
匆忙之中,侧身迎上,躲开要害。
扑哧一声,半截木剑插入胸口,许墨的重剑却已横在白衣人的肩头。
重剑搭在肩头,木剑只刺入半寸,两个人谁也没动,只是相互对视着,旁边的聂青青见的许墨被刺中,本向惊呼,但一念之间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声音到了嘴边,却她生生咽下。
大约几分钟过后,白衣人很软笑了起来,许墨也紧跟着笑了起来,两人笑声连在一起,此起彼伏。
“你赢了。”白衣人说。
许墨摇摇头,说道:“是你赢了,你先刺中了我的身体。”
白衣人摇头道:“我不过是刺中了你的胸口,要害已被你避开,就算刺穿了,也不过是重伤。”他看这依旧插在许墨胸口的半截木剑,叹了口气,又道:“木剑只剩下半截,禁不起真气激荡,便是动了真气,也杀不了你。而你这重剑只需要稍稍用力,我就完蛋了。”
耳畔的冰凉就像死神的呼唤,任谁也不敢大意,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一个字。
许墨笑了,低声道:“你可是你说的,你认输了。”
白衣人笑道:“老夫虽然从没输过,但绝不是输不起的人,既然输了,忍了又何妨。”说完话,拔出木剑,许墨的身体微微一晃,险些倒地,聂青青连忙上前,将他扶住,就见那苍白的面孔仿佛没有血色,但许墨却是在笑,胜利者的笑。
只是这笑容里,多少有些侥幸的味道。
“你可知道,其实我已经没力气更进一步了。”
白衣人听的这话,眼神里掠过一缕惊容,接着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放心,老夫说认输就认输了,绝不会反悔,谁叫老夫没看出你已经油尽灯枯了呢?”
许墨示意聂青青扶着他坐下,然后望向白衣人,沉声说道:“好了,现在就救醒他们。”
白衣人很干脆的点头,右手扬起,便是一片剑光闪烁,许墨敏锐的感觉到这并非是剑气,而是一种与剑气截然不同的力量,其上没有死亡的气息,而是一种温暖的生的气息。
这剑光普一接触柳青芙,柳青芙立刻睁开眼,一脸诧异的看着虚弱的坐在地上的许墨。
“许师弟?”
先是疑惑,后来是喜悦,接着是大惊失色。许墨有幸在柳青芙脸上看到了三种截然不停的表情变化,不禁摇摇头,柔声道:“师姐,我没事。”
金三富此刻也已苏醒,见得许墨胸口上触目惊心的殷虹,不禁怒视着白衣人,喝道:“你这家伙干了什么?”
白衣人冷哼一声,只是不去理他,剑客自然有剑客的尊严,对于他看不上的,大抵是不会理会的。
颜赤扬清醒过来,差异的看了许墨一眼,说道:“你和他比过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