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衡宇离开了,就这样突然走了。
舒安歌明媚的心情,瞬间变得暗淡,连笑容都变得勉强了。
司机姓王,他非常和气的留下了自己的名片,同时将祈衡宇的话转达给舒安歌。
“周小姐,我们督办有要事要回家一趟,特地吩咐我和厨师老刘,在督办离开北平的日子里,一定要听小姐差遣。督办还留下了几个护兵,小姐若是遇到了麻烦,也可随意调遣。”
舒安歌低沉的心情,在王师傅详尽的解释下缓和了不少。
祈衡宇走的匆忙,但他一直惦念着她的,离开也不忘将她这边安排好。
“多谢王师傅提醒,如果方便的话,清代我谢过祈督办,等他到了老家后,留一个电话或者拍电报的地址给我。”
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舒安歌沐浴着淡金色暖光,笑容灿若夏花。
王师傅和气的笑了笑,又说了几句话后鞠躬离开。
五颜六色的牵牛花在粉墙上爬着,娇嫩的小喇叭似的花上凝着晶莹的露珠,绿色的藤蔓,碧翠如玉十分动人。
舒安歌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凉风吹在她身上,让她凭空生出几分惆怅来。
祈衡宇离开了,但有他的关照在,她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除了唱戏之外,舒安歌还打算做点儿别的事。她演完《天女散花》的第二天,大小报纸上,周美云和《天女散花》两个词语不断被提及,连《北洋画报》上都有评点她演出的戏评。
舒安歌饶有兴致的将那些点评看了一遍,大部分都是夸她的,只有少部分提了一些批评意见。
无论怎么说,至少这出戏之后,舒安歌在北平城坤伶界,不再是籍籍无名之辈了。
天香戏园鲜少连续演出同一部剧,在演完《天女散花》七天后,舒安歌又登台演了一次。
这一次,她演完谢幕后,周瀚云又领着一群跟班儿,殷勤的到后台去探望她。
有祈衡宇留下的人在,舒安歌也没将他们放在心上。她制作了一打名片,在周瀚云前来拜访时,跟他们交换了名片,这其中包含着刘副局长的名片。
曾经害过原主的人,舒安歌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在天香戏园唱戏,酬劳和打赏都十分可观。周壮实和周婆子就像蜜蜂闻见了蜜糖,又死乞白赖的跑到天香戏园来蹲点儿。
两人都是好逸恶劳的人,周婆子有烟土瘾,周壮实喜欢赌博。
没了摇钱树,他们之前靠着原主攒下的钱早就亏空了,两个人手里没了钱,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吸不到血的蚂蝗,心里再多害怕也抛到一边去了。
舒安歌在天香戏园唱戏的事儿不是秘密,周壮实和周婆子虽说是打杂的,但总有好事的人在他们面前提及周美云,说她要发达了。
两个人天生一副坏心肠,厚着脸皮想要从舒安歌手中讨钱花。
可惜他们算盘打的好,真碰上舒安歌就歇了火。她唱完戏后有专车接送,车旁还有骑摩托车的护兵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