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皇帝之所以容忍着贺家,只是担心逼急了他们,一干人等人通敌卖国或者揭竿而起,让大燕硝烟再起。
当今圣上年轻时是一个杀伐果断有谋略的人,现在年纪大了,行事依然雷厉风行,只不过不像年轻时那么激进了。
朝中各方势力为了下一任皇帝人选博弈,唯有陛下几个心腹肱骨之臣知道,当今圣上真正属意的太子人选是出身不显的五皇子。
贺家出过两朝皇后,已经成了大燕痼疾,当今圣上谋划了半辈子就为了将贺家除去,自然不愿大燕再出现一个强大的外戚势力。
在没有除去贺家之前,这些凌飞鸾只能烂到肚子里。
随着皇子们年纪越来越大,贺家已经开始坐不住了。上次他和王千户中蛊之事,后面就有贺家的影子。
当初若不是舒安歌及时出现,他未必能熬过这一难关。
蛊虫的恐怖之处,凌飞鸾了解的越多,越觉心惊,贺家人居心之歹毒令人齿寒。
“秀儿,你先回去吧,我要回去了。这段时间有些忙,可能没时间看你,你要照顾好自己。”
凌飞鸾摸了摸舒安歌的头发,亲自将她送上了马车。
接下来的日子,舒安歌将心思全都放到了春闱上。会试由礼部主持,考试地点在京城的礼部贡院。
为了让考生能以最好的状态迎接考察,会试从二月开始,每隔三天考一场,分别是二月初九、十二、十五等。
刚过了年,大家还没从过年的喜庆中抽离出来,春闱近在咫尺,京城中书生云集读书声郎朗,大有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架势。
古文斌寒窗苦读十几载,为的就是金榜题名,这段日子几乎废寝忘食的看书。
舒安歌怕他太过劳神,熬坏了眼睛累坏了身体,特地熬了安神的药,同时劝他放宽心,考试需要有一个强健的身体。
春闱时天气乍暖还寒,身子骨不强健的人,万一得了风寒,未必能撑下去考试。
古文斌原本也是性情焦躁的人,只是心中怀着蟾宫折桂的愿景,难免有些紧张。
与舒安歌长谈之后,他调整了情绪,以最好状态迎接会试。
因着凌飞鸾的叮嘱,舒安歌和古文斌这期间没怎么出门。容小郡王想要找两人晦气,但被锦衣卫盯着,没有下手的机会,只能恨恨的等待时机。
转眼间,二月初九到了,古文斌考试时,舒安歌和叶娘子一起全力保证后勤工作,为他准备了食物和御寒的衣物。
考完第一场后,舒安歌和叶娘子一起在场外等古文斌出场。
他面带微笑气色红润,步伐稳健的走出考场,和旁边脸色惨白脚步踉跄的考生形成了鲜明对比。
“娘,秀儿,我们回家吧。”
古文斌没说自己考的怎样,舒安歌也没问,考试还没结束,这时候追问对方的感觉,容易扰乱心神。
更何况,如今的科举多是考察策论等主观性试题,没什么标准答案,很少有考生能笃定自己能得考官青眼。
会试结束之后,古文斌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婉拒了许多考生的邀约,闭门读书悠闲度日。
一家三口里,叶娘子大概是最操心古文斌考试结果的人。她倒不是强求儿子一定要高中,而是怕他万一落榜心态失衡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