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歌逼近石头假山,手出了袖子,毫不犹豫的劈了下去。这一劈,她的手不红不青的,假山却裂成了两半儿,朝旁边倒着。
福灵心至,舒安歌突然想起她刚醒时,轻松抬起房梁的事儿。看来原主的能力,比她想象中要强大。
“周姑娘,人要脸树要皮,您再不走,可别怪老婆子亲自来请了。”
外面又传来了阴阳怪气的声音,俩婆子心道这三奶奶倒是好命。
要不是大公子要走科举路,老爷夫人怕家里传出丑事儿来坏了名声,早就把周安乐不声不响的收拾了,哪还能容她一哭二闹三上吊。
公公跟儿媳扒灰,在乡下可是天大的丑事,何家心急火燎的打发自己也是情有可原。
要她们说,稍微有些廉耻的女人,就算上吊没死,也该找个井麻溜的跳进去,免得遭人冷眼。
舒安歌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攒新的白麻布衣裳,虽说不吉利,好歹没有补丁。
走可以,舒安歌还真不想在这里窝着,但是何家人打发她走,却连个休妻文书都没有,她可不愿吃这个亏。
外面春光正融,舒安歌扶着门槛儿苍白的脸儿,望着外面膀大腰圆的仆妇道:“我是何家名门正娶的三奶奶,休想让我无凭无据的走,不给放妻书还有庚帖,我离了家门就吊死在何家门前的树上。”
舒安歌斩钉截铁的一席话,镇住了两个粗使妇人,她们面面相觑只怕逼急了舒安歌又要寻短。于是其中一个,去找了大太太问个主意。
丈夫做出了调戏儿媳的事儿,何夫人脑门子疼。一听舒安歌的要求,直接让长子代写了放妻书又拿出了庚帖,急着送走这门瘟神。
当然她还不忘嘱咐仆妇恐吓舒安歌,出去之后不得胡言乱语,否则让她好看。
理清了这些事儿,何夫人敷着热毛巾叹气,只盼长子参加科举能考出个名堂来。
拿了休书外加庚帖,舒安歌也不留恋,她身无长物没半点儿嫁妆。
她神情淡漠的听了何家仆妇几句威胁后,将休书和庚帖揣到怀中,出了何家大门,立马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
收拾何家不急于一时,最要紧的先回家,将宋氏照顾好。
周安乐最放不下的,就是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的娘亲。
只是走了约莫有一里路,舒安歌拍了下脑门儿,终于想到一个大问题。
她继承原主的记忆后,自是知道周家怎么走,可她在镇上,凭着两只脚丫子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中。
从付店镇到西坪村,好说也有几十里地,舒安歌瞧着自己的大脚丫,顿时苦了脸。她摸了摸兜里,干干净净的一个铜板都没有。
又走了两里路,舒安歌肚子开始咕咕叫了,她暗地里咒着何家人心太黑一碗干饭都不舍得让她吃。
她小脸皱巴的跟苦瓜一样,找了个石头坐在那里,愁眉苦脸的看着同往西坪村的路,盘算着该如何回家。
“嗳,这不是安乐么,怎么坐在这里?”
一个约莫老头儿的声音传来,舒安歌抬头一看,喜不自禁跟她搭话的正是原主家的邻居,脾气温和人称老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