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你能不能不嫁人?”
才两年多的光景,丁卯长高了许多,黝黑的脸庞也变得白皙了一些。与当初脸上涂着油彩的小猎户相比,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他将舒安歌堵在将军府的院子中,两只手捏着拳,急得满脸通红。
又有人上门提亲了,还抬了许多见面礼过来。
“你不想我嫁人么?”
舒安歌穿着红色骑装,扎了高高的马尾,额前束着huángsè抹额,一张俏脸好似三月春桃。
她晃着手中鞭子,笑时露出两颗虎牙,比夏日的骄阳还要耀眼。
丁卯心怦怦直跳,用力点点头:“我不想你嫁人。”
他一想到她要嫁人,就好像吃了许多颗酸梅子一样,五脏六腑都酸的难受。
他喜欢看她对自己笑,不想看她对别人笑。
而嫁人就意味着,他们再也不能单独见面,不能一起骑马,一起在草原上肆意驰骋了。
舒安歌叹了口气,将马鞭折起来放在掌心,故作为难道:“我也不想嫁人,可是父命难为。爹娘一门心思,想为我选个好夫君。”
丁卯脸色惨白,像是被人拿刀子捅了心口一样。
“你……你也想找个好夫君么?”
他艰难的问出这句话,一颗心恍恍惚惚。
丁卯多希望,能一眨眼过去三四年,这样他就能立下战功,名正言顺的上周府提亲了。
他想做她的良人,想要将她捧在掌心。
“我啊,我还不想嫁人,只想从军打战,保家卫国!”
舒安歌眉飞色舞,将手中长鞭往石头上用力一甩。
刹那间,原本结实无裂痕的石头,变得四分五裂,轰的一声炸开。
这一年多来,她身上蛮力越来越厉害,周二柱见了都要目瞪口呆。
每当有少年郎千方百计的往舒安歌身边凑,想要打动她的芳心时,她都会装作漫不经意的表演一次“胸口碎大石”。
这世上不是每个男子,都能接受妻子比自己厉害的。
像丁卯那样,亲眼见到一个小姑娘,赤手空拳打死野狼,还对她心生爱慕的,大约是世间奇葩。
所以因着舒安歌出色容貌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在她有意无意的展示超强武力后,一个个知难而退。
“将军答应了么?”
“爹爹自然是答应了,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丁卯红着脸,将耳朵往舒安歌跟前凑了凑。
她将花瓣似的唇,凑到他的耳畔,淡淡香气让丁卯有些心猿意马:“爹爹特地给陛下写了折子,不出意外的话,圣旨很快就要到西南了。”
“那你还嫁人么?”
“呆子。”
舒安歌伸手拧了一把丁卯的耳朵,拿手肘撞了他胸口一下:“你这个呆子,这么关心我嫁不嫁人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