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异族族主的名号,金刚等人神色又是一凛。
因为成名最晚,年纪最轻,所以与剑皇一战前,世人印象中总有意无意将魔皇列为三皇之末。
直到先前那场巅峰对决后,举世皆知,魔教教主旷世之才,二十岁弱冠之龄,实力却绝不比成名多年的阁主与族主稍逊。
但双皇对决,哪怕都无大碍,也会有所损耗。
异族族主却神完气足,破关而出,达到前所未有巅峰。
无人敢忽视这位刀皇。
“那很好啊,本座等着他。”
陈洛阳面色不改,双瞳中的黑光反而更盛几分,慑人心魄。
听他淡定而又霸道的语气,身旁魔教中人,都精神一振。
半空中的聂华深深看了陈洛阳一眼,抱拳道:“陈教主好气魄,聂某佩服不已。”
“你师父那柄剑,本座已见过。”陈洛阳言道:“如今本座对北边那柄刀更感兴趣。”
聂华看向金顶方向:“那这里……”
“这里什么?”陈洛阳直接打断他的话:“本座说过,马踏蜀州,谁也无法改变这个结果。”
聂华神色不变:“陈教主的意思是,您虽然无意同家师再战,但贵教也不会退兵?”
“本座便是不出手,我神教儿郎也可稳稳拿下蜀州。”陈洛阳负手说道:“你师父若是想插手,那本座不介意战那把刀之前,再会一会这柄剑。”
“聂某明白了,会将陈教主的话带给家师。”聂华颔首。
陈洛阳再看向另一边:“宋伦,本座很有诚意,备给你的那份大礼,一定让你满意,仅仅订金,就可以先给你几株云星草。”
听到“云星草”三个字,宋伦的心立马揪紧。
眼前的魔教教主,绝非无的放矢!
对方真的知道他的秘密!
了解之深,让他细思极恐。
但宋伦忽又心中一动,感觉奇怪。
他忽然感觉另有玄机。
看着面前的魔教教主,再感受背后远方剑阁阁主的剑意,宋伦木然立在原地。
他最终决定赌一把。
“陈教主厚爱,宋某铭感五内,但恕难从命!”
陈洛阳并不恼怒,淡淡说道:“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马踏蜀州之后,你渝州就是第二个。”
宋伦仿佛石像一样僵立原地。
聂华连忙说道:“陈教主,宋堂主也是今日蜀州之战我方一员,您既然对贵教子弟有信心……”
“幼稚的激将法,自作聪明。”陈洛阳哂然:“本座何等人,会占你们这点便宜?”
他目视宋伦:“你也不用担心本教分兵先端了你渝州老巢,本座说过先蜀州后渝州,那就会在蜀州毁了你。
你更别想逃,蜀州这里不分胜负,你敢跑,你渝州老巢才会立马覆没。
想当英雄好汉,本座成全你。”
“谢陈教主。”宋伦长长吐出一口气,朝陈洛阳抱拳一礼。
然后他和聂华,在远方宛若昊日的巨大光柱映照下,飞离高阳山。
然后,那磅礴的剑光剑意,终于渐渐收敛。
黑夜,重新降临。
聂华同宋伦回到金顶。
在其他人面前,他帮宋伦遮掩了私下见魔教教主的事情。
“多谢三先生。”宋伦拱拱手。
“宋堂主不必客气,面对魔皇,你仍然能坚守大节不亏,该聂某道一声佩服才是。”聂华笑道:“既如此,那就没必要节外生枝,反而惹得其他人心有芥蒂,不利团结。”
宋伦说道:“这次能在魔皇手下捡条命回来,全有赖阁主他老人家,不知宋某能否当面道谢?”
聂华言道:“实不相瞒,家师先前与魔皇一战,负伤在身,幸得秘宝治疗,方才无大碍,但尚未彻底痊愈,如今在抓紧时间调养,以应对魔皇、刀皇的双重威胁,暂时不见外客,却不是有意怠慢宋堂主你一人。”
“阁主修养要紧。”宋伦点点头:“今夜惊扰他老人家破例出手,宋某已经是莫大罪过。”
“宋堂主无需客气。”聂华说道:“眼下有家师制衡魔皇,我等去了最大的顾虑,定能涤荡群魔,重还蜀州太平世界。”
宋伦言道:“三先生请放心,宋某为了五色堂基业,常有惜身之举,但这次唯有全力以赴,魔皇话说得明白,他们不败,我五色堂也无立足之地,成败尽在蜀州一役,我会命令更多兄弟入蜀驰援,也请三先生多联络其他同道,共抗魔教。”
“宋堂主深明大义,聂某佩服,我等万众一心,定能成得大事。”聂华言道。
二人道别,聂华又应付了其他人后,转而离开,往远方荒山行去。
检查无人跟踪后,他长出一口气:“四师弟,这次多亏有你。”
一个比他年岁还略小点的年轻人现身,怀里抱着一只长盒。
“多亏师父的磨剑石才是真的。”年轻人说道:“也多亏三师兄你临危不乱。”
聂华看着长盒:“距离足够远,否则肯定瞒不过那大魔头。”
“他真的伤势无大碍,已经痊愈?”年轻人问道:“按师父所言,这魔头伤势应该也不轻。”
“我不敢肯定,没有冒险一试。”聂华说道:“说不定跟咱们一样是唱空城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