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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向荣来两江剿贼的四川兵不但越来越少,而且越来越散,有的被调到了江北,有的随和春去了安徽,还有些随薛焕、刘存厚及虎嵩林父子去了上海,但杜三的买卖并没因此受影响,反倒越做越大。
这得益于没死也没跑的那些同乡几乎全做上了官,并且不像之前全窝在大营里只能领着点粮饷没别的油水,有的甚至一边打仗一边娶妻纳妾生娃,把缴获甚至抢掠的财货变现、往老家捎信捎银钱和安顿新家的事不能没人帮着张罗。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俗话说“大军过境寸草不生”,许多营盘方圆二十里内已被抢掠一空,逢年过节或遇到打了胜仗,营官想犒劳兵勇们一番都买不着酒肉,交给别人去办又不放心,干脆把这些事也交给杜三去操办。
杜三和刘本贵、刘本富等巴县的几兄弟东奔西走,实在忙不过来,竟从泰州买了十三条船,招募了六十几个船工和民夫,就这么带着日升昌泰州分号掌柜帮着雇的四个账房先生,兵分几路,专做江南大营和在江北大营效力的四川同乡们的生意。
再次赶到江南大营已是下午,杜三让账房先生把帮着从江北采买的鸡鸭鱼肉送到各营,便背着一包书信轻车熟路地找到已积功升任永州左营游击的张玉良的营帐。
烽下来要调你们去哪儿平乱,你们是去还是不去?”
陈虎苦着脸问:“四爷,我晓得您是为我们好,可除了去石老爷那儿听用,有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有,”韩秀峰深吸口气,紧盯着他道:“这么说吧,除了让你们去北岸厅听用,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吉二急切地问:“可我们全走了,您咋办?”
“我接着做这个南岸厅同知,真要是有战事,朝廷真要是让我接着领兵,到时候再调你们回来。”韩秀峰笑了笑,接着道:“马,我留下两匹,剩下的你们连同马夫全带走。营里的钱粮也一样,手下多少兵领多少走。吴大人已经同意了石老爷所请,你们要是不赶紧去反而不好。”
“可以前的那些衙署营房全变价发卖了,我们就这么去住哪儿?”王河东小心翼翼地问。
不等韩秀峰开口,王千里便轻描淡写地说:“住哪儿不用你们操心,我早帮你们安排好了。也不用为今后的粮饷发愁,河道这么大一衙门,怎么也不会差你们这点饿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