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这几天父皇对他宠爱有加,不再整天逼着他学习练字,夏凌终于又有时间去找青衣玩儿了。
自从青衣出生之后,上官轻儿就在凤翔宫的偏殿里,给青云和梨花一家人安排了一个小院子,让他们一家三口住在那里。
其实上官轻儿曾多次提出,让梨花好好在家里照顾孩子,她身边并不缺人伺候,但梨花就是不肯,所以,如今青衣是由奶娘照顾的。
当初梨花怀孕的时候,上官轻儿是打算让梨花在宫外的院子里好好休养的,偏偏梨花要跟着上官轻儿,上官轻儿拗不过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夏凌一身明黄的蟒袍,漂亮的小脸在那一身明黄的映衬下,闪着明亮的光芒。
他大步走进青衣的房间,刚好遇到伺候青衣睡下准备出来的奶娘。
“奴婢参见小殿下,小殿下吉祥。”奶娘看到夏凌,慌忙屈膝小声的行礼。
夏凌摆摆手,人小鬼大的道,“不必多礼,青衣那死丫头呢?”
奶娘有些无语的看着夏凌,干笑道,“青衣小姐刚歇下了,殿下不如下午再来找她玩儿吧?”
夏凌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到了什么,摇摇头道,“你先下去吧,我去看看她,一会就回去。”
奶娘有些担心的看着夏凌,想要说几句什么,却忍住了。人家是主子,她一个下人,能说什么呢?
奶娘低着头下去了,夏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快步的来到青衣的房间里,果然看到青衣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笑眯眯的从袖子里拿出下午拿来玩儿的墨条,跳上青衣的床,而后就挥舞着小手,开始画起了什么来。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夏凌笑眯眯的走出了青衣的房间,心情美美的去找上官轻儿了。
上官轻儿刚午睡起来,看到儿子笑眯眯的走进来,将他抱起来,放在膝盖上,笑着问,“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宝贝。”
“嘻嘻,娘亲”夏凌在上官轻儿脸上亲了一口,咧嘴笑着蹭了蹭上官轻儿,道,“没事,就是想娘亲了。”
这小鬼头,开心成这样,肯定有事。
不过既然他不肯说,上官轻儿也不逼他,只将夏凌搂在怀里,笑道,“这些日子你父皇没逼着你学习,可是轻松了?”
“嗯,是啊,但是人家还是有好好学习哦。”夏凌眨了眨眼睛,耍宝般的道,“娘亲说的那些诗句,我都会背了。”
上官轻儿轻笑,不相信的问,“真的假的?背来给娘亲听听?”
“好啊”夏凌眯起眼睛一笑,然后就开始一首一首的背了起来。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你可知道这两首诗,说的是什么?”听到孩子稚嫩清脆的声音,上官轻儿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摸着夏凌的头问。
“知道,第一首说的是写诗的人触景生情,想家了。第二首说的是农民伯伯种田很辛苦,让我们要珍惜每一粒米。”夏凌伶俐的说着,笑起来的时候,小小的牙齿露了出来,可爱的让人想要狠狠的蹂躏。
“儿子真厉害。”上官轻儿满意的笑着,母子两人,就这样坐在大殿里,一个背诗,一个听着,不时提出两个问题。
突然,夏凌念到了一首特别的诗,让上官轻儿的眉头皱了起来。
只听他用清脆的声音念到,“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这是谁教你的?”上官轻儿问。
“是干爹让小凌念给娘亲听的。”夏凌眨了眨闪亮的眸子,歪着头,疑惑的问,“娘亲,干爹这诗是什么意思?小凌问他,他说小凌长大了就会懂。”
上官轻儿的脸色微变,轻轻揉着小凌的短发,低垂着眼眸,轻声道,“嗯,你干爹是想告诉娘亲,他要离开了,对不对?”
“咦?”夏凌惊讶的看着上官轻儿,好奇的道,“干爹真的离开了,他说那个公主阿姨又追来了,他要回去了,让我们找时间去看他。娘亲你怎么知道干爹离开了?”
上官轻儿轻笑,“因为你干爹让你念的诗句里说了,相见时难别亦难啊”
“干爹的诗是什么意思啊?我觉得好深奥。”夏凌一脸求知欲的看着上官轻儿,期待着她的答案。
上官轻儿苦笑着,目光看向了远处,低声道,“他说,好不容易来一趟,舍不得离开,但是不得不离开,连东风都为因为离愁变得无力,百花也凋残了。”
“那后面呢?”夏凌接着问。
“嗯,说他回去会很辛苦啊,蜡烛都要点干了”上官轻儿笑着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