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氏在边上告诉她:“我曾听人提起过,是有一种专修土行的功夫,练得好的人不但能长时间埋伏在土里,甚至还能在土中行走,十分厉害。”白蓁蓁随口骂了句脏话,然后给下了结论:“那特么的不就是虫子么,虫……哎,姐,你干什么去?”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白鹤染转了身又走回了之前伸出手来的那块地方,当时就吓了一跳。“姐你还
敢去?这一嗓子动静大了些,走在最前头的白兴言都听见了。他脚步停下来扭头去看,正看到白鹤染走到了那处地方,然后蹲下身来搁那块儿自言自语。可因为离得远,他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只是有一
种不好的预感,那丫头突然折返回去,一定没什么好事。的确是没好事,此时的白鹤染正手指弯曲,以指关节轻扣着地面,轻飘飘地道:“土行的功夫也没多高的难度,无外乎就是闭气功练得好罢了,这种不入流的本事我五岁就会,六岁就已经能在土中行走
。可是你却练得不太到家,人是埋进土里了,却一步都走不了,我要是在这里再多蹲一会儿,怕是你就得憋死吧?”她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只是真可惜,本小姐还要赶路,没工夫在这里跟你干耗,但又不能任由着你白害我一场,怎么办呢?”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翻翻荷包将金针翻了出来,再以手在土地上摸索了几次,随即手起针落,瞬间就往地面刺了五下。“在里面闷着吧,也省得出来之后还得挖坑再埋。敢加害于我,你也就失去了再看见阳光的资格。本小姐不愿出手要人性命,但并不代带我不会出手要人
性命,只看你们是否触及到我的底限。”她站起身来,见白浩轩正看向她,于是走过去摸摸那孩子的头,道:“姐姐不是教你如何害人,而是在告诉你一个道理。善良是美德,但是却不能愚善,否则就只会让坏人欺负到你的头上。要学会守护
好自己的生命和自尊,当有人把刀架到你脖子上时,你就反手刺他一剑,告诉对方你不是好惹的。当然,这样做也需要有底气和本事,你愿意拥有这样的本事吗?”
白浩轩用力点头,“轩儿愿意。轩儿要保护姨娘和姐姐,将来也要保护二姐姐。”
白蓁蓁“切”了一声,“什么二姐姐,她是我们白家最早出生的孩子,原本该是大姐姐的。轩儿你记住,那白惊鸿和白浩宸跟咱们狗屁关系都没有,用不着把他们当自家人看。”
红氏对此也十分赞同,“对,染姐姐才是你的大姐姐,是跟你一脉相承有血缘关系的。白惊鸿和白浩宸那两个,根本不是咱们白家的人。”
白浩轩再次点头,“轩儿都记着了,姨娘放心,轩儿长大了一定会有出息,会保护你们。”
白鹤染笑了起来,“轩儿真乖。”说完,突然抬起头,迎着白兴言就看了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敌意四射。白兴言此时是又恨又气,他断定白鹤染那几针下去,土里藏着的人一准儿没了性命,这简直让他心疼。会土行工夫的杀手是他押上了白家一处外宅的地契才请来的,却没想到如此轻易就折损在白鹤染
手里,他是该说对方功夫不到家,还是该说白鹤染太不好对付?
又或者,是叶氏和白惊鸿的错,要不是为了保她二人,今日那个贱丫头一定跑不了。只要白鹤染死了,他就再也不用夜夜噩梦,就可以睡上踏实觉。
可惜,眼下这一切都成了泡影。他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白鹤染掉崖的过程中是怎么把叶氏和白惊鸿也给拖了下去的,不过才眨眼工夫而已,怎么就把走在前面的人也给拽下去?
二人目光相撞,浓烈的仇恨在这一撞间迸射开来。可白鹤染这种仇恨是带着不屑的,她看着白兴言就像在看一只猴子,眼中透着的尽是戏弄与嘲讽。
白兴言看到她往山崖下面指了指,起初还没明白是怎么个意思,可此时的白鹤染却已经飞身而起,就当着他的面、就当着白家众人的面,一跃而下,直朝着悬崖就跳了下去。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林氏甚至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惊呼,就连白兴言也吓了一跳。
这是干什么?好不容易上来的又要跳下去,难不成是在自杀?可是,聪明狡猾如白鹤染,她的行为又怎么可能跟自杀挨得上边儿。白兴言此时已经惊出了一头冷汗,因为他想起来一个可怕的事情,他手底下的那些暗卫此时就在悬崖中间藏着呢,是为了配合那位
土行的杀手,帮对方补刀的。白鹤染这一跃莫非是……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底限已触,以她白鹤染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不把对方的老巢连锅端了。她这一跃一跳,目标就是半山腰挂着的元赤等人。
助纣为虐,竟妄想取她性命,统统该死!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