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阎王殿做了一件大事。九皇子亲自带人,连夜将叶家二老爷叶成铭给抓了。理由是:行贿东秦官员。
这些年叶家其实一直堤防着阎王殿那头,平日行事甚少留下把柄,除了有亲戚的郭家之外,从来不主动与朝中其它官员打交道。
可惜,千防万防,却没防到一百万两银票居然没能打动一个小小的上都府尹,还被人家给实名举报了。那送去的银票上头还盖着叶成铭的私人印章,想赖账都赖不掉。
此时,叶成铭已经被押到府门外,九皇子君慕楚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叶家人哭爹喊娘地追出来,一个个跪在他面前不停地为叶成铭求情,求他网开一面饶了叶家这一回。
然而,在九皇子面前,从来都没有人情可言。更何况他如今恨叶家入骨,求又有什么用?叶成铭被押着,早吓得没了魂。一进阎王殿不死也被扒层皮,这是人人皆知的秘密,他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落到阎王殿手里,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甚至来人抓他的时候他还正在小妾的屋里缠绵,
这会儿连衣裳都没穿好就被揪了出来,早吓得两腿打晃,站都站不稳。
他不停地喊着:“冤枉!我是冤枉的!大哥救我,快救救我,我不想进阎王殿去。”
大老爷叶成仁心里也急,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九皇子油盐不进,他如何救这个弟弟?他心里恨竟冲天,既恨白家连个白浩宸都护不住,又恨这个弟弟私自行动不跟自己商量。他也是直到今日才知自家二弟背着他去贿赂韩天刚,想要将白浩宸给救出来。可惜,知道得太晚了,晚到都来
不及想想该如何应对,阎王殿的人就到了。
见叶成仁不吱声,叶成铭更害怕了,整个人都瘫到地上,站也站不起来,更是在看到九皇子那张冷硬的脸时,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君慕凛几人的宫车就是在这个混乱的局面下乱进来的,远远地就听他喊了一声:“九哥!大晚上的好雅兴,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也不叫上我一个。”
九皇子扭头看他,面无表情地道:“本王没叫你,你不也是来了么。”
君慕凛笑嘻嘻地问:“叶家犯什么事儿了?这是要抄家吗?需不需要人手?我让人回王府叫些侍卫过来,帮九哥一块儿抄。”
叶家人听得阵阵发寒,这怎么一眨眼就上升到抄家的程度了?
宫车在叶府门前停了下来,白鹤染起身,由君慕凛扶着下了宫车。
叶家人在看到白鹤染露面的一瞬间,一个个情绪都激动起来,睁圆了眼珠子狠狠朝她这边瞪了过来,恨不能用目光将她生吞活剥。叶成仁也是怒极了,他站起身来指着白鹤染大声问道:“二姑娘,我们叶家究竟哪里对不住你,竟如此加害于我们?若说惊鸿和浩宸二人入了白家族谱,分了你嫡女的尊荣,这也是你们白家长辈自己的
决定,是你的父亲娶了我叶家的女儿,你就算心里有气也该朝着你的父亲出,与我白家又有何甘?”白鹤染听得直皱眉,“我害你们什么了?你拿你们叶家出什么气了?还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如果一定要论,那你们叶家又哪里对得住我了?非要让我一桩桩一件件都给数数清楚?叶大老爷,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些事情不摆到明面上来说,那是叶家跟白家做为亲戚之间的家事。可一旦拿出来仔细掰扯,那可说不定就能掰扯出另外一些无家事无关的旁枝来。怎么样,你是希望我说,还是希望我不说
?”叶成仁心头一震,他不知道白鹤染指的事情是什么,可是这些年叶家做了太多事,一时间他也捋不清楚哪件事是跟家事有关,哪件事是跟家事无关。所以冷不丁被白鹤染这么一挤兑,到还真就不敢点
这个头。
白鹤染还没太明白叶家这一出是因为什么闹起来的,于是跟身边一个侍卫打听。那人看看九皇子,见九皇子点了头,这才把事情缘由跟白鹤染详细地说了一遍。白鹤染终于明白前因后果,但也更想不通叶成仁的这个脑回路了,于是她问对方:“你们自己行贿官员不成,这个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是冤屈还是事实,到了阎王殿一查便知真相,怎的一看见我就不
管不顾先责问一通?你们叶家这是什么规矩?拿谁当出气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