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雪的道理很简单:“听闻你是十皇子的未婚妻,他还能少给你派人了?你想要什么帮手没有,对吧?更何况十皇子跟九皇子那关系,整个阎王殿还不是都让你随便用,而且阎王殿的势力本来十皇子就占
了一半,那地方培养出的暗哨可是天下最好,没有之一。”
“没想到你虽然身在痨病村,对外界的事到是也掌握不少,连我是谁的未婚妻都知道。”“嗨,在这里能知道什么呀,还不就是这两天来的那些人说的。现在这事儿在痨病村都传开了,你还当是秘密呢?他们来第一天就替你显摆了,说药丸是你做的,你是公主,还是未来的尊王妃,但却能
设身处地的为百姓着想,让咱们都念你的恩。”
白鹤染眨眨眼,“那你念我的恩吗?”冬天雪没犹豫的就点了头,“念,怎么能不念。我接了一桩生意,追杀不老天圣,结果被这王八蛋给过了病气,我一气之下把他丢到这村子里来,自己也义无反顾地留下。这两年多我一直在用内力压制着这个病,心里想的就是至少我得先把花飞花给熬死,否则我若先死了,他轻轻松就能从这村子里逃走。他逃走不怕,怕的是他这个病,万一再过给更多的人该上怎么办?实不相瞒,你的药丸若再不来,
我可能就坚持不下去了。”冬天雪说这话时神色暗淡下来,面上是掩不住的伤悲,她告诉白鹤染:“我是个孤儿,师父说是在雪地里捡到的我,所以给我取了名字叫冬天雪。他说我从生下来就是习武奇才,别人五年功力我只需一年就能练成,所以我今年才十七岁,武功就已经压过六十多岁的花飞花一筹。可是那又能如何呢?在疾病面前,多厉害多有权势的人都是没有尊严的。我不甘心这样死去,所以你来了,还带着救命的药丸
,我怎么可能不念你的恩。”白鹤染点点头,“念也好,不念也好,于我来说都没什么所谓。实不相瞒,我在京中有一间专为穷人义诊的医馆,我每天为了维持这个医馆到处找钱。之所以研究出来这个痨病丸来,就是希望借助这个
药丸能在富人堆儿里卖出个高价。花钱买命,我要多少他们就得给我多少,有了这些银子,我的医馆就能维持下去,那些穷苦百姓就不至于没处看病只能等死。”“所以我说你是个好人。”冬天雪笑了起来,“还是之前那个问题,明明手里有阎王殿的资源,为什么你不用呢?你可知道,即便是在江湖上,阎王殿对暗哨的培养都令人闻之色变,江湖上顶尖的高手都
不愿对上阎王殿的人。”
白鹤染对此不置可否,“民不与官斗,害怕官家人是应该的。”“不不不。”冬天雪连连摇头,“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一般来说江湖跟朝廷都是互不干涉的。之所以怕阎王殿,原因很简单,江湖中人崇尚暴力,就是因为他们培养出来的人厉害,所以对于我们来说,培
养暗哨的地方是圣地,是内心向往却又一生都企及不到之处。”“还有这样的说法?”白鹤染到真是头一次听说,不过这也侧面验证了阎王殿的实力。“我想用阎王殿的人自然可以用,可是我这个人就是比较别扭,我喜欢什么事先自己试着完成,而不是都没有自己努
力过就去向他人求助。想要与人并肩奋战,就要有让人高看一眼的实力,若是事事依附,那就失了获得尊重与尊言的机会。而我,不想那样。”
她这话说完,默与同花飞花的战局也分出了高低上来。不老天圣武功奇高,就算双手都用不上,默语依然不是人家的对手。
“够了,差不多得了。”她挥挥手,两道寒光抖出,直奔花飞花而去。花飞花不是一般的高手,虽然看起来像个孩子,可实际上人都已经年过六十了,是江湖上彻彻底底的老怪。白鹤染的暗器飞来时,他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因为在白鹤染刚一挥手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包括那两道银色寒光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那样的速度根本对他构不成任何伤害,在花飞花看来,自己只需轻轻一晃,轻易就可以将暗器避开。所以他见默语退了,飞身就去追,根本就没把暗不暗器的当回事。可也就是眨眼的工夫他就后悔了,脊梁骨阵阵寒意瞬间就渗了出来。因为他突然发现那两道暗器的速度居然发生了变化,速度越来越快,从肉眼可见变成了两道虚影,紧接着连虚影都没了。他也就是
愣了那么一息的工夫,再回过神来时,两条腿居然突然一抽抽,膝盖瞬间丧失支撑功能,整个人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这一跪不要紧,两枚银针直接整根没入,生生扎进了他的膝盖骨里。
花飞花嗷地一声怪叫,抱着两条腿在地上缩成了一团。可偏偏手也麻了,没知觉了,腿抱不住,一会儿蜷起来一会儿又伸开,疼得他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