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抽了抽嘴角,“是来道歉的,但或许……或许迎春姑娘道歉的方式比较特殊吧!”
他说得还是比较含蓄的,事实上哪里是特殊,分明就跟道歉半点关系都挨不上,那纯粹就是去骂人的。他是直到今日才知晓,原来姑娘家骂起人来也可以那么凶,简直可怕。
“丫头或许被我养得刁蛮了些,你刚到我这里来可能还不太习惯。”白鹤染安慰刀光,“没事,骂着骂着就习惯了,习惯了也就不在意了。”
刀光一脸无奈,“都听主子的,属下不会同迎春姑娘计较的。”他只会同剑影计较。
此时刀光心里琢磨起收拾剑影的一百种方法,却忽然听到府门里那个让他头疼的声音又传了来——“刀光,你是不是说我坏话呢?我说你这人怎么如此小心眼?我都跟你道过歉了,结果你逮着个机会就跟小姐这儿告我的状,有意思吗?大家都是侍候同一个主子的,你这样窝里反好玩吗?我不过就是说了你几句,冤枉了你一回,你一个大男人,就如此没有风度?”
刀光那个崩溃啊!“迎春姑娘,我没告状,是主子先问的,我没说过你半句坏话。”
“哼,谁信哪!白天装得像个人似的一本正经,晚上就油腔滑调油嘴滑舌。不过我就纳闷了,你折腾了一夜没睡,不困吗?我瞅你到是比早上那会儿还要更精神些。”
马平川都听傻了,“迎春姑娘,你这下手可是够快的啊!刀光兄弟昨儿才来,这怎么晚上你俩就……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儿过啊?你仔细了解过他这个人吗?你知道他夜里睡觉不但不打呼噜,他甚至都不怎么喘气,还是睁着眼睛的,这些你都了解吗?你什么都不了解就跟人家……是不是太草率了……哎?”
马平川说着说着就感觉不大对劲了,“等等,你说他折腾一夜,到了晚上就油腔滑调油嘴滑舌?什么时候的事?你俩以前认识?”
迎春摇头,“从未见过。”
“那就更不对了啊!”马平川都凌乱了,“人家刀光兄弟昨天晚上老老实实在屋里睡觉,我跟他一个屋,我亲眼看着的,他怎么折腾一宿啊?迎春姑娘你是不是做梦了?”
“恩?”迎春也懵了,“不可能!马平川你跟他是一伙的吧?我就把你们俩安排在一起一晚上,你就被他给收买了?你还能不能有点儿立场了?”
马平川那个委屈,“我怎么就没立场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刀光扯扯他,“别说了,别跟女人计较。”
“你什么意思?”迎春又不干了,“什么叫别跟女人计较?自己做错事还不让人说了?”
白鹤染眼瞅着场面有点儿要失控的危险,赶紧出言制止:“行了,都别说了,府门口吵闹让不让人笑话?赶紧上车,耽误了正事我拿你们是问。”
主子一发话,三人立即闭嘴。马平川摆了踏凳给主子垫脚,迎春乖乖地陪着自家小姐上车,然后就看到刀光也跟着进到了车厢里,当时就不干了:“你干什么?懂不懂规矩?小姐的车厢你一个男侍卫跟着进来作甚?还不赶紧出去!”
刀光为难地看了眼白鹤染,白鹤染只好宽慰迎春:“是我叫他进来的,有事。”
“哦,原来是这样。”迎春看了眼刀光,翻了个白眼,“那就进来坐吧,算你有福气。”
刀光也没明白就坐个马车怎么就成有福气了,但是他始终贯彻一点,就是真的不能跟女人一般见识,何况他也见识过女人的厉害了,除非动手,不然光靠吵架是不可能吵赢的。
他拿迎春没办法,只好在心里把个惹祸的剑影给骂上一万遍。
迎春掀了帘子跟马平川说:“去三老爷府上。”
马平川应了一声,挥鞭打马。白鹤染则打开药箱,从里头取出五枚长短不一的金针来,然后拽过刀光的手腕,特别自然地将他的袖子给腕了起来。
“第二次针阵用时要比第一次长,从国公府到镇北将军府没多少路,肯定是来不及的,所以我要将这五枚针埋入你的皮下,在皮下结成针阵,傍晚进宫前再取出来。施针结针的时候会有些疼,但一旦针阵结成,金针流通脉穴,痛感就会减轻许多。虽然也是痛,但绝对会在人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她说着话,又从药箱里取出一枚药丸来,“吃了,能止些疼。”
刀光依言吃下药丸,迎春则瞪大了眼睛看着白鹤染顺着刀光的手腕往里面埋针,恍然大悟:“原来你有病啊!怪不得性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