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姐姐你这是嫌弃我。”君灵犀表示很受伤。“哪有,我是怕屈了你嫡公主的身份。再说了,外头的事儿也得指望你呢,我们家那位四妹妹脾气可不好,上次因为苏婳宛设酒宴的事把她气够呛,我还真怕她闹出事
情来。你人机灵,反应快,去帮我拦着点儿。”
君灵犀纠结了,她看向她十哥,“我该跟谁走啊?”
君慕凛没接她这话茬儿,到是看向了白鹤染,“真的要去?”
白鹤染点头。
他撇嘴,“也未必是来找你的,就算是来找你的,也未必是叫你到怡合宫。”
她失笑,“往往事实都跟这种美好的预想恰恰相反,你越不希望是什么,它就越是什么。”
君慕凛知她说得有道理,但心里又憋着气,不过再想想,便也支持他媳妇儿走这一趟。“去吧,她儿子加害于你,这笔帐是该当面跟她算算。老五那人平日里嘻皮笑脸的像个狐狸,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做,但要说他平白无故的害你,他到也没那么清闲。这
事儿我琢磨着保不齐跟那位贤妃娘娘也脱不了干系,正好你过去问问,她儿子加害于你,她有什么想法。”君灵犀不赞同,“宫里的女人有的活成了精,有的活成了妖魔,那李贤妃绝对是活成妖魔的。十哥就这么让染姐姐自己去,万一被那老妖妇搓磨了怎么办?不怕你媳妇
儿挨欺负?”君慕凛拍了拍他妹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太天真了,灵犀,到底还是个孩子,你实在是太天真了。就你染姐姐,她会挨欺负?别说李贤妃,就是你五哥,他这会儿不也被你染姐姐困在南郊的大阵里呢么?你什么时候见你染姐姐吃过亏?现在你要考虑的不是你染姐姐会不会挨欺负的事,而是万一那李贤妃被你染姐姐给气死,咱们
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君灵犀抽了抽嘴角,顿时觉得她十哥说得特别有道理,“也是。那染姐姐,你就去吧,放心,我跟九哥十哥专业收捡烂摊子十几年,绝对可以应服得了各种场面。你大
胆的去怡合宫,身后有我们呢!”白鹤染跟他们仨挥手告别,一直目送三人直到出了她的视线范围,这才回过头冲着远远跟着的那宫女招了招手。那宫女明显愣了下,但还是快步走到她面前,屈膝行
礼:“奴婢见过公主殿下。”
迎春心里不痛快,冷声问道:“你在后头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家公主做什么?”
那宫女赶紧道:“姑娘误会了,奴婢是怡合宫的下人,贤妃娘娘听闻天赐公主进了宫,便派了奴婢过来邀请公主往怡合宫一叙。”“怡合宫?李贤妃?”迎春脸色依然不好看,“我们家公主同你家主子也没什么交情,有什么好叙的?该不会每一个进宫来的人都要往怡合宫去报个到吧?贤妃娘娘的排
场真是比皇后娘娘还大。”
宫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千锤百炼出来的,说话办事滴水不漏,是这些宫人们的基本功。
对迎春来说已是十分刻薄的话,这些宫人却可以轻松化解,甚至还可以反将一军。“这位姑娘真是说笑了,贤妃娘娘如何能同皇后娘娘比呢!我家贤妃娘娘身子一直不大好,所以甚少出席宫中宴会等场合,公主受封那日也没能到场,总念叨着甚是遗
憾。适才听闻公主进宫了,又赶巧今日贤妃娘娘精神头还好些,便紧着差了奴婢过来请人。”迎春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白鹤染自然也是不屑同个宫女废话。她既然有了去怡合宫的心,便没道理在此地多生纠葛。于是只说了声:“前头带路吧!”便不再多言
。
那宫女依言走在前为她带路,时不时地还寒暄几句,白鹤染却理也不理。再说多了,迎春便随口怼她:“公主身份尊贵,岂是你个宫人就能随意攀谈的?”
那宫女立即笑着赔礼:“是奴婢逾越了,那奴婢闭嘴就是,公主这边请。”终于,怡合宫到了,白鹤染迈过宫门槛,穿过院子,宫院里的下人皆停下手中活计看向她,却少有人向她行礼。直到白鹤染已经站到一宫主位的正屋门口时,这才见一个老宫女迎上前,皮笑肉不笑地问候了声:“请天赐公主安。”说是请安,却只点了点头,身子都没弯下去。这让白鹤染十分不理解,一个不得宠的老贤妃,一个同样不
得宠也不得势的皇子,手底下的奴才却不知从哪里来的这股子优越感,真是迷之自信。白鹤染没理她,只撇了那领路的宫女一眼,淡淡地道:“如果九十两位殿下并着灵犀公主都在时,你也能理直气壮地到我跟前请人,我到是会高看你一眼。可惜了,到底也就是个只能怼丫鬟的料,上不得台面。”她说完,伸手推门,径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