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家书和呀!”孟夫人一脸不解地道,“你怎的连我家书和都认不出?她就算总骑着马往外跑,却也不至于让你们生疏到一个大活人站在面前都不认得吧?”说完,又拉了白鹤染一把,“快,给你华裳姨问好。”
白鹤染乖巧地行了礼,问了声:“华裳姨好。”然后开口提醒对方,“我母亲前阵子大病初愈,人还没彻底恢复呢!”
一众夫人了然,想起是有听闻自从孟书和出事之后,孟夫人就受了大刺激,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时常连人都辩不得。再仔细去瞅说话的这个小姑娘,便不知是孟夫人主动认了个女儿,还是被有心之人占了便宜。不过这个小姑娘总觉得有几分眼熟,却也想不出熟在何处。
夫人们表面工夫是很会做的,虽心有猜疑,但都不会表现在脸上,一个个都是笑呵呵地说话,只是对于先前议论的事不再提起了。毕竟孟夫人是贵太妃的亲侄女,这万一让她知道她们想要在其姑母的寿宴上搞事情,保不齐就得翻脸。
一众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宫门口走,就要拿着贴子依次入宫,这时,就见有个小太监从远处跑了来,到了宫门口停下,附耳在一位老宫女处说了几句话。
那老宫女当时就惊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说什么?东秦使臣来了?”
这句话出,别说是这些歌布人愣住了,就连白鹤染都愣住了。
东秦使臣?东秦什么使臣?东秦使臣要来她怎么不知道?会是谁来呢?九皇子吗?
可惜,传话的小太监和听话的老宫女都再没有言语,其它夫人小姐们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陆陆续续走进宫门,她再没听到任保有关东秦使臣的消息。
带着重重疑惑进了皇宫,有宫女过来领路,笑盈盈地对她们说:“今日宫宴设在霜月殿,为免寒冷,宫里已经着人将霜月殿的四周都用帐幔围了起来,肯定不会冻着各位的。”
有夫人感叹:“霜月殿极大,要都围起来得用多少帐幔啊?也就是宫里有这样的大手笔。”
宫女笑着应和:“是啊,宫里样样都好,所以人人都想进宫来。”
听了这话,夫人小姐们面上的笑容都冷却了几分,甚至有人轻哼出声。白鹤染听到有位夫人嘟囔了句:“要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进宫,也就是这些奴才想爬高枝当主子。”
孟夫人也轻轻叹了气,小声同她说:“按说你姑姥姥过寿,我们是至亲,理应先去安宁宫拜会她,先当面祝寿的。可今年宫里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走动,除宴殿之外,不得去其它任何地方。所以这拜寿环节也只能省了,只想着一会儿在宴殿看到你姑姥姥,能说几句话。”
白鹤染心里有事,只简单应着孟夫人,并没有多言其它。
歌布皇宫不大,霜月殿很快就到了。她这才明白过来为何那宫女说怕冷,四周都用帐幔给围了起来,原来这霜月殿是个开放式的大殿,上头有顶,但四周就是柱子支撑,没有墙。
孟夫人随口说起这霜月殿:“你姑姥姥喜欢这座大殿,所以每年的寿宴都会在这里举行。往年这个季节天都渐暖了,所以也不会觉得太冷。但今年气候不好,到了这日子还冷着,虽然围了帐幔,但肯定跟有宫墙的大殿是没法比的。书和你冷不冷?冷的话我找人给你要个手炉来,这宫里人对咱们孟家还是很客气的,特别是今日你姑姥姥做寿,他们就更得客气几分。”
白鹤染连忙摇头,“母亲,我不冷,不需要手炉。”
孟夫人却不认同她这话,“我一直拉着你的手呢,你这手冰凉冰凉,还说不冷。”话落,随手就拉住了一位宫人,“去找个手炉来。”
那宫人一看是孟夫人,立即就应声去办了。很快就有一只手炉送到了白鹤染手上,而此时她们也已经就座,正听着周围众人三三两两地轻声说话。
白鹤染拿着手炉,几次想转送给孟夫人,孟夫人不要,便就作罢。其实她真不是冷,她只是手凉,即使是夏日里她的手也是凉的。因为这事儿君慕凛也没少替她想办法,甚至东宫元也研究过如何能让她身子暖起来,可惜都没有用。她生来血脉奇特,周身泛凉,这是白家血脉返祖的象征,因为古籍记载,那位先祖的体温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