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一想也是,如今的白燕语可不是从前那个没根没势的三小姐了,堂堂凌安郡主,还能让两个平民给欺负了?
于是她也不想再管,甩甩袖子走了。
白兴武一见林氏要走,气得上前就要去拦,林氏回过头来提醒他:“你没碰到我,闹一闹也不为过。
可一旦你碰着我一下,今儿你就是有理也说不清,我会立即着人把你送官。
我如今也是有品阶的诰命,岂是你说能动手就动得了手的?”
林氏一番话到是震住了白兴武,他悻悻地把手收了回来,但是嘴上依然不饶人:“诰命又如何?
杀人偿命,你们现在就是在吃着沾血的馒头。
母亲在天有灵,一直睁着眼睛看你们呢,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
府门开了,白燕语从外面走进来,一眼就看见白兴武跟她娘亲对面而站,那一脸横相像极了大年夜那晚的老夫人。
她微微皱眉,心生不快。
“二叔干什么呢?”
她挑着眼睛问白兴武,“我母亲招你惹你了?
要与她为难?”
白兴武一见她回来,也不再同林氏说话,大步走上前就要去拽她。
白燕语后退了两步,了声:“二叔请自重,这里是凌安郡主府,不是你们自家院子。”
“不管是什么府,你都是我的侄女!在我面前你是小辈,小辈就得听长辈的话!”
“对,你得听我父亲的话,你爹没了,现在就剩下一个亲叔叔,你理应把他当父亲一样看待,如此也好告慰大伯和祖母的在天之灵。”
这话是白千娇说的。
白燕语都听乐了,“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开什么玩笑,活着的时候恨不得我死,我自己不死还一脚把我往冰湖里踹的爹,我为什么要告慰他?
再说,他那种人,怎么可能在天上,就是死,也肯定是下了地狱了。”
“你……”白千娇被她堵得没话,憋了老半天才又憋出一句,“那还有祖母呢!”
“祖母也用不着我告慰。”
她神色冰冷,一字一句地道,“从前在文国公府,老夫人没怎么正眼瞧过我,每每见着见也是觉得我的作派给她丢人,不是数落就是干脆骂两句。
我是一个记仇的人,所以没心思去告慰一个不喜欢我的老太太。”
白兴武气得直翻白眼,扬起手就要扇她耳光。
白燕语却把头仰得老高,大声警告:“这一巴掌但凡打下来,你就是殴打凌安郡主,死罪!”
“我打自己的侄女,谁敢判我死罪?”
“皇上。”
她冷声道,“我这个郡主是皇上封的,你敢对皇上亲封的郡主动手,那打的就不只是我的脸,而是皇上的脸。
不信你就试试,你看这口气皇上他咽不咽得下去。”
白顺在边上也接了句:“就算皇上日理万机,皇后娘娘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毕竟娘娘疼爱郡主,今天晚上还约了郡主进宫一起用膳吧?”
白燕语点头,“没错,约了我,还约了蓁蓁。
本来我是想回府精心打扮一番,可眼下看来,势必要顶着个五指印进宫去了。
二叔打吧,你放心,进了宫以后我一定会一五一十跟皇后娘娘把过程讲出来,绝对不会委屈了二叔。”
“那二老爷今后也是名人了。”
白顺笑着道,“胆敢殴打凌安郡主,必死无疑,这种死法在上都城也算是头一份儿,相信以后人们也是会记得您的,茶余饭后都能谈上一谈。”
白兴武被堵得没了话,白千娇还想再说几句,被白兴武一把给拦住了。
他想起文国公府被烧的那一晚,白家那几个小辈对他这个二叔也是不留一点情面。
一群连家都能烧掉的小崽子,一群对亲爹都能下死手的人,怎么可能会宽容他这个二叔。
凌安郡主府是闹不成了,但或许他还可以到另外一个地方闹上一闹。
“我们走。”
他拽着白千娇就走人,白千娇不乐意,他却十分坚决。
白燕语看着两个人匆匆离开,心里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这二叔从来都是个米虫,一辈子不做事,只知道跟文国公府伸手要钱。
如今断了财路来源,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林氏劝她:“要不给他些银子,省得他再来闹腾。”
白燕语摇头,“不给,一文钱都不给。”
她拍拍林氏,“娘亲先在家里,别出门,以免小白府的人犯混,再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我去找蓁蓁,这事儿总得跟她吱会一声。”
白蓁蓁这会儿人在今生阁呢,白燕语到时,她正准备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