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也遇到很多认识的人,大家也帮忙照顾小胖子人,减轻陈白羽的负担。即使这样,陈白羽也要累瘫了。
回来就直接躺床上去了。
“我睡一会。好累了。”
明明就睡够了的小胖子看陈白羽睡,他也爬上床,跟着睡。
看着瞬间睡过去的陈白羽和小胖子,阿婆无奈的摇摇头,“都说了趁虚不好玩,偏要去。累了吧。”
阿婆拿来湿毛巾把陈白羽和小胖子的脸还有手脚都给擦一遍,“看你们以后还要不要闹着去趁虚。”
陈白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大家都已经睡觉了,只有阿婆还守在火庐等陈白羽和小胖子醒来,然后给他们准备吃的。在农村,大家一般都是7点多8点就开始睡觉。
标准的早睡早起。
“阿婆。”
陈白羽揉揉眼睛,昂着头,张大嘴打个呵欠,眼泪都出来了。如果不是小胖子饿醒了然后把她给吵醒,她能一觉睡到天亮。
阿婆正在挑豆子,把一些不好的或者坏掉的豆子挑出来,看到陈白羽赶紧把簸箕放下,“醒了。”
“我给你煮了粥。”
阿婆用切好的萝卜丁给陈白羽和小胖子煎鸡蛋,“都累着了。赶紧吃了,继续睡。”
“嗯。”陈白羽又打个呵欠,真的好累好困。
突然,陈白羽听到狗叫的声音,不是很真切。
不太在意。
可能是某个人起来去粪坑,被村里的狗当坏人恐吓警告了。
然而,一会后。
狗叫得更厉害了。
“这狗大半夜的叫什么?”陈白羽不是很在意,半眯着眼,一边喝粥一边打呵欠。
“嘻嘻。姐把粥吃到鼻子里去了。”小胖子在幸灾乐祸。
陈白羽懒得理会他,今天她可是走了好几个小时的路,还要背着小胖子。她没有把小胖子给扔了就是良心大大的好。
哼。
还敢笑话她。
村里的狗还在叫,一个叫了,其他的狗听到声音也像是在响应一样的叫了起来。
阿婆有些奇怪,村里的狗为什么叫得这么厉害?
虽然,村里不少人家都养了狗,但平时很少听到狗叫,除非
陈白羽瞪大眼睛,睡虫瞬间飞走,清醒过来,“有外人入村?”
因为狗的叫声,阿公也醒了,拿着手电筒走出去,还没有走到大门口就听到五婆家在大喊‘捉贼。’
“有贼。捉贼啦。”
“快。”
阿公已经跑了出去,阿婆留在家里照顾陈白羽和小胖子。
因为一声‘捉贼’,寂静的村瞬间热闹起来,几乎家家户户的大人都起来了,大家都拿着手电筒在家附近找来找去,确定贼没有在自己家附近,然后集中起来追击贼。
“捉贼。”
“快。往屋背岭去了。”
村里的人一边喊一边往屋背岭跑。
陈白羽有些害怕,“能找到吗?”
阿婆摇摇头,希望不大。
陈白羽也知道希望不大。其实,因为农场的人团结,而且有些彪悍,所以很少会有贼光顾,但也不是没有。
村里有三户人家是比较遭贼惦记的,一个是五婆家,她的几个女儿常给她家寄钱和东西。第二个是陈白羽家,阿爸在东莞发展得不错,所以大家都以为阿公会有钱。第三个是陈白羽的邻居。
上辈子,如果村里有贼,一般也是光顾五婆家。
她家简直就是有钱人的代表。
陈白羽还知道,不久后,五婆家就要起小楼房了。
在那之后就更遭贼惦记了。
后来,还是四哥知道后,想了个主意把贼给引来,并且把人给抓住了。在农村偷东西,一般不会报警,只会全村群起的打,至于打伤了?
呵呵。
那是你活该。
自从那以后就没有贼敢光顾大唐农场了。
重生后,陈白羽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贼光顾大唐农场,那些已经遗忘的记忆好像瞬间就醒了过来。
上辈子,在农场,不算其他人家的,她遇到过两次。
一次是和阿婆一起睡,她隐隐约约的听到隔壁爸妈的房间里传出什么响声来,有些奇怪。因为那时候爸妈正在东莞打工,并没有在家。
那时候,她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贼,而是爸妈回来了。
她高高兴兴的从阿婆的房间跑出来,直接喊,“阿爸阿妈,你们回来了?”
然后就看到一个用毛巾蒙着脸的男人冲了出来,直接推开她,然后跳过围墙跑了。直到那个贼跑了,陈白羽还没有从‘原来不是爸妈回来的失望’中回过神来。
好一会,她突然想起,这个人用来蒙脸的毛巾有些熟悉,好像是她家的。
再一会,她突然回过神来,这是贼,是要抓的。
陈白羽才急急地大喊,“抓贼了。抓贼了。”
把阿婆给吓了一跳。
在阿祖去世后,就搬到阿祖房间的阿公也跑了出来,拿着锄头就往外跑。
反应迟钝,当然追不到贼了。
在陈白羽回过神的时候,贼就已经拼命的往屋背岭跑了。藏进了山里去,就很难再把人找出来。
但这件事之后,陈白羽就很长一段时间不敢一个人在家,总担心家里藏着一个贼。总觉得这个贼还在家里某个地方藏着。
阿婆笑话她胆子小,而阿公则直接骂她蠢,明明都见到贼了,竟然还能让贼给跑了。陈白羽郁闷,不让贼跑了,难道她一个小屁孩还敢和贼对打,然后把对方一举擒获?
她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还有一次是和阿妈一起遇到的。
她和阿妈躺在床上,好像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透过窗外的月光,陈白羽和阿妈都看到一个偏矮的男人走进来。
阿妈紧紧的捂住陈白羽的嘴,不让她发出一点点声音,就怕对方会狗急跳墙。
那个贼翻找了一通,然后把阿妈放在抽屉里的钱全部拿走,然后又轻手轻脚的走出去,还顺手帮忙把门给掩上。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阿妈才放开捂住陈白羽嘴巴的手,双手抱紧她,声音颤抖,“小五。别怕,已经走了。”
陈白羽看着被吓得脸色苍白的阿妈,伸手抱住她。
阿妈急急地起床,把门从里面锁上,觉得还是不太放心,又把陈白羽平时写作业的小桌子推过来挡住门。
阿妈做完这一切,然后跳上床,抱着陈白羽,“哎。也不知道是谁。怎么就跑到我们家来了?我家又没有钱。”
“小五,别怕。”
阿妈牙齿都在打架,埋怨贼没有眼光。
“我没怕。”
陈白羽轻轻的顺着阿妈的背,让她放轻松。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贼的时候,陈白羽并没有害怕。
好像她的反射弧特别长,一般都是第二天才开始害怕。
她害怕的不是贼,而是害怕一个人呆在被贼光顾过后的空间,总觉得贼还在。
为此,阿公总说她傻。
陈白羽抱着小胖子,等着村里人的消息。
这次应该也不能把人找到。
山里这么大,乌黑麻漆的,想要找一个藏起来的人很难。对方只要直接爬上郁郁葱葱的荔枝树就更难找了。
村里人在屋背岭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人,只能不了了之。
幸好,也没有偷到钱。
原来,今天五婆也去趁虚了,还买了不少东西回来,不少人都知道她的女儿又给她寄钱了。
五婆在大骂,大家也就劝劝。
别说没有偷钱,就是偷了也没有办法。
贼没有抓到,一切都是空谈。
“快去睡吧。”阿婆拍拍陈白羽的肩膀,让她带着小胖子去睡。
陈白羽点点头,她的确困了,带着小胖子回阿祖的房间休息。陈白羽很庆幸,外面的声音没有把阿祖吵醒。
小胖子就是个小猪仔,吃饱了睡。
陈白羽却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踢踢腿,伸伸腰,即使困也要消化消化再睡。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真的有些胖了,特别是小肚子,有些明显。
又打个呵欠,陈白羽伸伸懒腰,准备上床睡觉。
突然,陈白羽看到一个人影闪过。
贼?
陈白羽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想要看看这个贼想干什么?难道因为没有偷到钱,所以不肯走,想要再次出手?
这也太大胆了。
不过,也不能不说他很聪明。现在大家都以为贼跑了,所以安心睡觉了,他却突然杀了个回马枪。
那他这次的目标是?
她家?
这几年爸妈在东莞发展不错,在农场,她家也是生活水平不错的人家了。特别是大哥四哥从京都买了不少的好东西回来。所以,这个贼的再次出手的对象很可能是她家。
陈白羽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
吞吞口水。
就算对方想要再次出手,应该也不敢立刻动手,肯定是要确定家里的人全部都睡着后才动手。
陈白羽突然觉得今晚的月光有些凉。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刚刚因为抓贼而热闹起来的村又寂静下来,就连青蛙都安静了。
陈白羽想,要怎么样才能瓮中捉鳖?
锁住大门?
没有用,因为贼会跳过围墙。
拿着棍子守在房间门口?
只怕被打的会是她。
怎么办?
陈白羽咬着手指,感觉自己太没用了。
既然贼选定了她家,第一目标会是哪个房间?不是阿祖的房间就是阿公的房间,因为只有这两个房间有钱。
但贼肯定不知道哪个房间是谁的,除非来的是熟人。相对于陌生人,陈白羽更害怕的是熟人。
哎呀。
连趁手的武器都没有,锄头的杀伤力太大,菜刀需要近身搏斗,不能用。
就没有一根能用的木棍?
陈白羽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目光落在阿祖的拐杖上。
好武器。
两个小时候,就连村里的狗都不叫了,安安静静的。
陈白羽站在房间门后,注意着大门口外面的动静。陈白羽家有两个门,一个是正门,装的是两扇开合的铁门,还有一个是侧门,装的是木门。
陈白羽他们平时一般从正门出入,侧门是用来让鸡鸭出入的。当然,对于贼来说,围墙比门更方便。
特别是靠近杨桃树的围墙,轻轻一爬就进来了。
可能是精神高度紧张,陈白羽竟然不困了,相反,还有些兴奋,有些激动。
一直都没有听到动静,陈白羽有些疑惑,难道目标不是她家?
或者是邻居家?
陈白羽眨眨眼,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她要不要现在就大叫?提醒邻居。
突然,陈白羽的耳朵动了动,她听到了很细微的响声,从大门口传来的。如果不是精神高度集中,陈白羽差点就忽略掉了。
如果不是确定外面还有个贼,陈白羽都怀疑是不是风吹的声音。陈白羽确定,贼是从围墙进来的。
她听到了落地的声音,对方的体重应该不轻,有些壮。
陈白羽提着心,感觉心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心口了。
怎么办?
现在就叫?
现在不能叫,否则又会功亏一篑。现在大叫,贼再次跑到山里去,也不过是让村里的人再白忙一场而已。
陈白羽脱掉鞋子,轻轻的走出房间,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月光很好,陈白羽很清晰的看到对方走进小叔的房间。
因为计划生育,所以小叔和小婶一直都在外面打工,所以他们的房间差不多成了杂物房。这个举动就能说明,这个贼不是本村的熟人。
对方从小叔的房间出来,然后走向爸妈的房间。爸妈的房间里面虽然放了不少东西,但陈白羽肯定没有钱。
对方在爸妈的房间翻找了好一会,应该把阿妈的大衣柜给打开了。陈白羽听到了‘咔咔’的声音。
这个大衣柜是阿妈的嫁妆,门有些坏了,打开的时候会发出‘咔咔’的声音来。
陈白羽看着这一切,想要寻找一个最佳最合适的机会一击即中。
她还小,又是女孩,论力气肯定不如对方;论胆量也不如对方;论心狠手辣,就更不如对方。
所以必须要出其不意,一击即中,让对方没有反抗的机会。
否则,受伤的可能会是她。
陈白羽不敢轻举妄动,她要为自己的安全负责。
双手紧握着阿祖的拐杖,陈白羽感觉呼吸有些重,还是忍不住的害怕。
陈白羽默默地安抚自己‘不要怕,不要怕。’
对方从爸妈的房间出来,走向阿祖的房间。其实,对方走路的声音并不轻,甚至有些重,应该不是惯犯。
陈白羽赶紧躲在门后,眉头紧了紧,放下紧握着的拐杖,她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阿祖的房间一般不会锁,就连横梢都不会插。但陈白羽今晚却推上了横梢,只见一根细细的小竹片从门的缝隙伸进来,轻轻的,一下一下的划动,来推动横梢。
发出一点点的响声,对方停止了动作。
好一会,好像确保没有把人吵醒,小竹片又动了起来,横梢一点点的被推开,眼看着门就要被打开。
陈白羽的心好像被双手揉成一团,吓得连口水都不敢吞。
兴奋,紧张。
激动,害怕。
很多很多的情绪混合在一起。
门,轻轻的被推开对方的一只脚伸过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