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夏青觉得有些难以理解,毕竟现在早就是自由恋爱的新时代了,有没有人要求相亲见过面的一对男女就必须要走在一起,开花结果,如果两个人觉得彼此那么不适合,完全可以不要勉强,和和气气的说清楚自己的想法,然后就分道扬镳,从此阳关道独木桥,各不相关了。
既然最后曲小清实在是不想再耗下去,提出来分手的时候,两个人是那么的一拍即合,景永丰又为什么要那么硬撑着,非要女方先提出来呢?
好吧,这一个疑问或许还可以用景永丰比较有绅士风度,为了照顾女孩子的面子和自尊心,所以才忍着没有先一步提出来,但是如果只是这样,那也可以用没有表示来消极表达自己的态度,促使女方尽早表态,为什么还要坚持有空的时候就约曲小清,足足约了半年多呢?
半年多对于两个恋爱当中的人来说,其实是很短的,但是对于两个彼此都完全不喜欢对方,完全在勉强相处的人来说,尤其还是对自己的年龄都存在一定危机意识的人,那简直就是对时间极大的浪费。
一个明显对女方没有足够热情的男人,可以排除掉那种没有主见,任凭家里人随便安排的可能性,这就让景永丰的态度显得更加奇怪了。
“你跟景永丰提出分手的时候,他答应得非常爽快?”夏青问。
曲小清点点头:“是啊,我跟他把我的想法说了一下,他听完之后,就很静静的对我点点头,说好的,知道了。我一开始以为他生气了,但是观察了一下,我觉得他压根儿没有生气,反而还挺如释重负的,之后从我家里那边跟我反馈回来的,他跟他家里也好,介绍人那边也好,也没说什么。”
“那我就有点不太明白了,既然景永丰对你也并不是特别的有感觉,你又表现得非常意兴阑珊,你们两个其实都不难察觉到对方的感受吧?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试图跟你沟通过这些事,也没有和你保持距离,减少来往,逼你先开口,反而还按部就班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觉得这是他性格使然么?”
夏青的问题抛出来,曲小清沉默了,她抿着嘴唇想了半晌,然后摇摇头:“这个问题我还真是回答不了,我跟他虽然说相处了半年多,但是他到底是一个很么性格的人,我真的是一点也说不清楚。怎么说呢……我觉得景永丰其实是一个有点自我封闭、自我隔绝的人,就好像是一只蚌一样!
每次见面的时候,他人就在我面前,但是我就是看不清他这个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面目!就好像是一只蚌在你面前,你看得见它的壳儿,但是也就只能看到那两片壳儿罢了!蚌壳儿闭得紧紧的,自己也不从里面探出头来,也坚决不肯放外面的人进去!认识半年多,就和认识第一天没有任何区别。
我也就是因为他的那种状态,才会觉得特别的压抑,一想到如果我就这样的跟着一个这样的人,这样的生活一辈子,那真的是太让人窒息了,简直就好像活活的把我塞进一口棺材,然后把棺盖给钉死一样,太让绝望了!
所以我真的是好像遭到了当头棒喝一样,一下子就把之前钻牛角尖的念头都给冲没了,非常果断的就和景永丰提了分手。
你们现在问我,他为什么明明跟我想法差不多,还一直忍着没有主动提,我也说不清,毕竟我们两个但凡有点具有实质意义的沟通交流,能够加深一下对彼此的了解认识那种,说不定我现在还在牛角尖里蹲着呢!”
“所以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人交往半年多,景永丰从来没有介绍你认识过任何他圈子里的人,没有让你接触过任何他圈子里的事?”纪渊听曲小清和夏青聊了半天,听到这里,才终于开了口,替曲小清做了一个归纳总结。
“对,就是这样的!”曲小清点头,“不过我那时候也没怎么介意这件事,毕竟我真的对他没有感觉,讨厌肯定是不讨厌,但是也真的喜欢不起来,所以一方面我也不想把他代入自己的圈子里面去,另一方面我也很害怕他很积极的想要拉我融入他的生活圈子,那样也会让我负担很重,所以我没有那么做,他也没有那么做,我心里其实还挺偷偷庆幸的,觉得这样最好不过了。
现在两个人分开了之后,在那种自己都很矛盾纠结的情绪怪圈里解脱出来之后,回头想一想我也觉得挺古怪的,我就算是再怎么对他没有感觉吧,最基本的交流总还是有的,有的时候也不是特意想要告诉他什么,就是随口一说,可能就会提到我的哪个朋友或者哪个同事。
再或者,有的时候我会随口提到自己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业余时间都喜欢做些什么,可是景永丰就从来不回,感觉他是非常不愿意跟别人提起他任何的私事那样,我也不知道他是单纯的因为不喜欢我,所以对我全方面的屏蔽信息,还是对其他人也那个样子,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你知道他的工作是什么吧?”夏青试探着问。
曲小清忙不迭地点头,两只手非常无奈的摊开,耸了耸肩。
“我知道啊!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才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实在是看我抬不顺眼了,所以才唯独对我自己这个态度!要不然的话,一个做幼儿教育的,尤其还是从事那种蹦蹦跳跳,需要互动,需要保持情绪高涨充满了活力的工作,怎么可能是一个特别内心特别沉闷的性子呢?”她有些无奈的说,“虽然说我对他不来电,但是从作为一名女性的自尊心角度来说,还真有点伤自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