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稷在城上微顿片刻,回营的将军已经走上来了,其肩颈处皆有血迹,身后几员副将也挂了彩。
“禀元帅,蒙军此番动用了他们的精锐力量,连战马都是从未见过良驹,末将不才,吃败了!”
他单膝跪下请罪。
韩稷扬扬手唤他起来,说道:“还探得什么信息?”
“他们此番出来的兵力应不下于两万,方才出阵的不过一千来人,末将以为,方才偷袭的这股人似是在刺探我等的反应!而且他们似有故意泄露苏克出营的消息之嫌。”
“故意泄露?”韩稷凝了眉,“何以见得!”
“末将领军去到阵前时,苏克原在图图木身后,此等阵仗原也无他插嘴之地,但他不但插了嘴,还自报了来历,这就已十分可疑!”
韩稷眉头深拧起来。
顾颂道:“如此听来,他们倒似是有诈!”
韩稷扭头望向他:“你父亲呢?”
“这会儿应在军师帐内。”顾颂想了想答。
韩稷抬步:“去寻军师!”
沈宓与顾至诚正在屋里推沙盘,这里听说韩稷进来,便都直起了腰,说道:“城下怎么样?听说辽王的人出阵了?”
“正是。”韩稷在沙盘旁坐下,说道:“方才前方带回来的消息,苏克似是有预谋的出阵,如果真是这般,那里头恐是有什么圈套。但从眼下来看,他们能够利用的力量却已然无几,苏克这一出来,他究竟是想昭示些什么?”
顾至诚与沈宓对视了一眼,说道:“方才我们推沙盘的时候,倒是也发现个问题。蒙古驻扎的地方往后约十里的位置便是黑石崖,如果蒙军在此设伏,倒是个极妙的去处。苏克若是故意表露身份,那么会不会他们的目的是利用我军欲擒辽王的心理,将我们引去黑石崖?”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沈宓道,“但是,这种明眼人一瞧便会留心的圈套,恐怕不会是他们的真正目的。辽王此人虽然愚钝,但他身边这个苏克却极厉害,当年若不是他在辽王府坐镇,郑王早已撺掇着辽王行事了,他既然如此大张旗鼓,必然还有更深一层的目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韩稷道:“蒙军打了这几个月,连关门也没进,他们也不会有多大耐性了,辽王既是投奔过去,若没有点诚意,恐怕也难在东辽混下去,所以这次辽王恐怕也是形势所逼,不得不献策出来了。而他所能够贡献出来的策略,又会是什么呢?”
他摸着下巴凝望着沙盘上插标的位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