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的人终于玉指浅拨,古琴低低地响了一声,似是在警告一般。
白蓁唇角弧度更深,不但没停下脚步,而且还大有要越过屏风一看音尘公子真容的架势。
屏风后终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姑娘请留步,音尘不便见客。”
那声音如潺潺流水,泠泠作响,音质却比他手的古琴还要好上几分。
白蓁在距离屏风极近的地方顿住脚步。
折扇在空打了个转儿,稳稳地落在手心。
白蓁唰地一下展开,在胸-前不紧不慢地扇着,玩味地开口,“本姑娘可是在你身上花了一万两黄金,看看怎么了?又不是不能见人。”
沉稳质感的声音传来,不疾不徐,不卑不亢,“刚刚姑娘出价前,想必已经有人跟您说过音尘这里的规矩。万两黄金也是您自愿出的,若您后悔了,也可现在离开。”
白蓁摇着扇子的手一顿。
得,看来还是个伶牙俐齿的主儿。
一点也不软萌易推倒。
她转身,回到位子坐下。从果盘里拿起一个桃子就啃,口齿不清地摆摆手,“不是听曲子么,弹吧。”
“姑娘想听什么?”
白蓁低头啃着桃子,眼皮都没抬一下,“随便。”
反正她也欣赏不来这些高雅的东西。
悠扬灵动的琴音从如笋似冰的指尖流泻而出,柔美而恬静,像是春风抚平一切躁动,心唯余安定宁静。
白蓁也确实安静了下来。
因为她……
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