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扯淡嘛!
还是先连忙从韩五石那里取过钱袋,带见的官员和小太监都要打点一番。重要的是洪景来得了嘉庆这锅鸡,吃完以后要充满感激之情的写谢恩片子的。
别看写其他的奏折洪景来还挺有主意,可是谢嘉庆赏鸡这种奏折还真没经验。只能一边递银票,一边和宫门外廊处守着的诸多行走求教。
总要教我一下怎么谢鸡呀!
难不成写人在带清,刚下太平车,谢鸡?
拿了银子的几个行走倒也好说话,满天下向嘉庆上谢恩片子的太多了,根本轮不上密折专奏,或者走军机处的路子,尽是从通政司慢慢递上去的。班房里有不少抄件,按理是有专人管理存档,并收入方略馆的。
但是嘉庆朝是一个极其魔幻的朝代,连兵部的大印丢失超过一年都可以完全当没事一样混着糊弄过去。更不要说几份完全公开的谢恩片子,随便抄!
洪景来朝他们行了个礼,人家把笔墨都给递了过来。随意的捡了几份他们认为谢恩马屁不错的好件给洪景来抄,到底还是银子管用。
一份是山东巡抚惠龄的谢赏扳指片子,一份是四川总督额勒登保谢赏马鞍片子,还有一份是太子太保德楞泰谢赐御制诗片子。
嘉庆也忒抠门了啊,这三位封疆大吏居然就赏个扳指,赏个马鞍,德楞泰最惨,赏了一首不知道谁代笔的御制诗。难怪就算一贯在属国面前装大款的带清,这次赏洪景来也就是对大荷包。
正在抄着,一骑飞马跑来。看样子传的是急报,不过这年头的所谓六百里加急已经远不如清初那会子是真的加急了,从马上下来的那马弁气息都顺畅平缓的很。
送到这里来肯定不是什么军机大事,全都是可以在台面上直说的东西。洪景来伏案疾书,也没分神,直到一个奏事官接了折子急忙往里递才知道好像确实有什么大事。
“劳驾,刚刚是?”洪景来也抄完了,索性放下笔,把片子折好收起来。
“寻升领侍卫内大臣的额大人刚刚病殁在回京路上了!”那个行走到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额大人?”
“就是刚刚那位谢恩折上的四川总督额勒登保大人。”指了指洪景来面前那份片子,抬头可不就是奴才额勒登保。
这人也太悲剧了吧,领侍卫内大臣是什么样子的要职不必多说,好不容易做上了这样的大官,居然在上任前病死在路上。真就是没这个命啊!古代的交通条件下,连总督这样的大员都会有不虞之处。
“现在成都将军任上的常大人怕不是要署理四川总督咯!”另一人随意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