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信了大半,觉得疯癫如李茜菱,婚前干出那等疯癫事,也不足为奇。
“你的烟水,不要了?”镇北王在孟二身后,阴恻恻地道。肚里一个野种,换张三一条腿,也算是扯平。
孟二抱着李茜菱扭过头来,不舍望着已经醒来的烟水,又望了望怀里昏死的李茜菱,转而又望向满身血的倪卿卿,道:“卿卿姑娘,烟水就拜托你了。”说完,就抱着李茜菱离去。怀里抱着的,终究是个美好的女子,今天过去所遭的罪过,都是拜他所赐。他该守着她的,才不会叫人给欺侮了去。
烟水喉咙滚动几下,两行泪水划过高肿的面颊,倪卿卿离她最近,分明能听见烟水心碎的声音。
一个是没获半分宠爱的妻,一个是恩宠有加的妾,一旦面临选择,身为男子的孟二,还是选择了明媒正娶的妻。
宠妾宠妾,再宠也只是个妾。
正妻正妻,再不受宠也是妻。
倪卿卿心中感慨,她这辈子子,宁愿做永不受宠的妻,也不做备受恩宠的妾。哪怕是孟二的宠妾,她也不做。
“铭昭老弟,若是太子和皇后问起,还劳烦你同你家盛贵,一起去为本王做个见证。”朱允棣将宝剑上的血,在死去侍卫身上擦了干净。
铅华阁里的客人已经不多,舞姬们也纷纷藏匿起来,管事的又过来,对朱铭昭朱允棣行了礼。
“先把死人拖下去。”朱铭昭淡淡吩咐。这个冬天,珍馐楼铅华阁接连出事,看来太子的头疼病,会更加重一些。
管事领着人,拖下死尸,又吩咐人擦拭台上的血迹。
“告辞。”朱允棣拱手,弯腰亲自背起张三,往楼外的风雪里去。
死尸抬走了,倪卿卿这才扶起灵丹,掐着灵丹的人中,将她唤醒。灵丹这丫头虽泼辣,但却见不得这些血腥东西。
灵丹幽幽转醒,望着倪卿卿满身满手的血,不由翻身起来,擦着倪卿卿面颊上的血迹,慌忙道:“姑娘,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谁伤的你,我去与他算账!”
“无妨无妨,”倪卿卿勉强挤出笑容,安慰道,“虽然衣服上血多,但都是别人的,我身上没半道口子,也算运气。”
“运气?”朱铭昭嫌弃出声,“怎么哪哪都有你?”珍馐楼有,铅华阁也有。
倪卿卿抱起蛋壳,苦笑自我调侃道:“我也想当个透明人,可实力不允许啊,谁让我是个医者。出门赏支舞,都能遇到贵妇挑事,我有什么法子。”
“以后就老实待在府里,少出门。”朱铭昭的语气,像是给下属下达命令。
“好的,遵命。”倪卿卿也深觉,与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权贵们牵扯上,不是件好事,“等过完年,天气暖和了,我就到庄子里享太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