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贵赶紧抱着胳膊,谄笑道:“好好好,好得很。烟水还等着呢,劳烦倪姑娘跟我走一趟。”他已经够仁慈了,没当面说出,那日倪卿卿对付采花贼的手段。若是这李年琦知道了,怕是再不敢登倪府的门。无妨无妨,等私下里,他再单独给李年琦讲一讲,倪小大夫的彪悍事迹。
“烟水在哪里?”倪卿卿问,那日离开铅华阁,就再没听到烟水与李茜菱的消息。
盛贵垂下肩膀来,低落道:“暂时安置在孟二公子的别院里。但她把自己关在屋里,什么都不吃,谁也不见,就连孟二公子亲自去了,也没开门。”
李年琦冷冷道:“渭南郡王不去守着他小产的郡王妃,倒去安慰一个舞姬。”若是孟二片刻不离的守着,或许他的小姑姑就不会被送回李府,不会年纪轻轻就殒命。
“李郡王妃如何?”倪卿卿又问。好歹相识一场,倪卿卿记忆里,李茜菱还是那个爽朗明媚的男装女子。
李年琦握了握拳头,怒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话该去问孟二!”
倪卿卿被他一吼,有些发愣,但转念想到他只是迁怒孟二,也就没往心里去。
“嘿,你还生气!”盛贵气道,“分明是你们李家人,先去铅华阁惹的事!烟水现在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都是李茜菱干的好事!”活该这么个善妒恶毒的女人,被镇北王踹得小产。
你们知道什么,她人都已经死了,偷偷埋了!李年琦想大吼一声,但看倪卿卿神色有些窘迫,就生生忍住,道:“今日我不想与你争论,不怨烟水勾人,只怪孟二多情!卿卿,天色不早,我先告辞回去。”
倪卿卿看李年琦浑身戾气,与刚才的烹茶公子判若两人,便也没多留,随他出府去。这李年琦,人前儒雅谦逊,但心底,却不知藏了多少不平事。
“你走,你走,你赶紧走!”祝管家恨恨望着盛贵,有踹他两脚的冲动,这盛贵竟是存了心,要来搅散这场约会。
盛贵腆着脸笑道:“倪姑娘,烟水还等着呢,还请跟我去一趟。”
“但我只会治疗外伤。”不是心理治疗师。况且只要孟二开口,御医都能请过去。
“烟水她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就是你祖父亲自去,也没有法子。”盛贵收起不正经,恳求道,“倪姑娘,你菩萨心肠,姑且随我去试一试吧。”
“好吧,看在烟水的面子上。”倪卿卿回屋子,去取药箱,经过石桌的时候,发现炉子上里的茶水还在翻腾,但杯子里的茶,已经凉了。“祝伯,叫人来,把这桌子收拾一下。”
管家点头答应,倪卿卿便叫上步司,随盛贵一起,去了孟二的别院。黄继呈又厚着脸皮,跟进了马车,道:“倪姑娘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顺便帮我把身上其他伤也看看吧。”
倪卿卿斜着眼道:“黄继呈,我出诊的费用可是很贵的。”
“知道知道,都算在了那万两白银里。”
“什么万两白银?”倪卿卿还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