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四两拨千斤,上京城的贵人们,今天可算是见着了。那么小巧的两根手指,轻轻一拽,就能将人的下巴,给拽脱臼。
铁木珪下巴拖在地上,双手又被四方馆的人绑着,想自己把下巴接回去,也不能够,想要破口大骂也不能够,只能双目圆睁,嗷嗷咆哮着,凶狠瞪向倪卿卿。
“好厉害的小医女!”人们目瞪口呆之后,开始夸赞了起来。
李年琦同样目不转睛地望向倪卿卿,心想盛贵的确没骗他,这倪卿卿平常笑脸迎人都是假象,这突如其来的剽悍,也真是让人心惊,难怪他的庶妹李青妍,在这小医女手里吃了大亏。
这种女子娶进家门,就是祸害,幸而他撤离得早,没做出悔事。
倪卿卿被众人盯得心里有些发毛,几个小碎步,退回到朱铭昭身边,勉强解释着道:“巧劲巧劲,学医的嘛,对人身上的骨骼构造下了些功夫。其实我认穴更准,各位贵人如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来扎针。”
“干得不错。”朱铭昭握着她发汗的手,轻笑着望她一眼。
被五花大绑的铁木珪,激动挣扎,想要站起身来,向那两人扑过去,却被四方馆的侍卫,如拖野猪般,给拖出了喜堂去。
众人见铁木珪如此狼狈的被拖出去,哈哈哈大笑,又纷纷称赞起倪卿卿巾帼不让须眉。
倪卿卿也知道,这些人是看在朱铭昭的面子,才对她称赞有加,但此刻,也只有硬着头皮虚心接受应了下来。好在柳悠静替嫁一事,没当场拆穿,高调点就高调点吧,今天之后,怕是连上京城里的三岁小孩儿,都知道她倪卿卿荒唐的大名。
喜宴还要继续,宾客们笑过之后,又成群地议论着倪卿卿入席。被当成谈资的倪卿卿,装作充耳不闻的样子,伴着朱铭昭,一起随着新人,进入了内院。
婚房布置得十分喜用心,精美的雕花大床上,铺满了蜜枣桂圆?
“世子爷,新人刚进屋,还有一些仪式未完呢,您暂时留步,可不可以。”媒婆笑按照规矩,壮着胆子,笑吟吟地拦下朱铭昭。
朱铭昭也没多余废话,径直往新房里面去。
新郎官朱允棣诧异望朱铭昭一眼,欢喜道:“兄弟,闹洞房在晚上,不是这个时候!”
朱铭昭大步走过去,对着朱允棣的耳朵,要在新郎官面前说些什么。
“不如你们出去说。”倪卿卿强装镇定的笑着,将朱铭昭往外推,朱铭昭明白她的意思,便将新郎官拽到了屋外。
倪卿卿心里还是不安,赶紧小跑过去,将婚房大门给“砰”地一声关上,还搬了桌凳,将门给抵上。新娘子顶着红盖头过来,二话不说扑到倪卿卿怀里,眼泪立刻就将红盖头给浸透。
媒婆望着拥在一起的两个女子,心中暗道上京城的闺阁圈,可真是乱,什么时候,柳丞相家的嫡女,与五品医官家的孙女,这么要好啦。莫不是,这二人是瞧病,瞧出的情谊。
但仪式还没走完,这样就将门抵了,算是怎么回事?
“新娘子啊,你再不愿意,也都与镇北王爷拜完了天地,无论接下来的章程走不走,你都已经是镇北王妃啦。”媒婆握着新娘的手,苦心婆心地规劝。
媒婆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新娘就“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她得要活下来,才能担得起那个虚衔啊。
倪卿卿不停拍着新娘的后背,侧耳听着屋外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