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一边哭,一边指路,终于将朱允棣带到了太子府的大门。
太子府守卫一见朱允棣来者不善,立刻去禀告给了太子。
朱允棣扔了那小孩儿,肩扛倪卿卿,不由分说地就往太子府里面闯。
“镇北王爷,可不能再闹啦。昨天中午一次,今天中午又一次,太子对您的无礼冒犯,已经够宽容啦!”侍卫们一边阻拦,一边规劝着朱允棣。
朱允棣双目通红,哪里听得进去半个字,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比昨日还可怖。昨日至少还算清醒,还有几分理智,但今天,完全成了狂魔,根本听不进去旁人的半分言语。
太子头痛,私下里传了倪大仁为他扎针。听了侍卫的禀告,顶着满头银针,太子无奈笑道:“这家伙,跟我一样,又犯了老毛病。暗卫出去,亲自将他擒住,别伤了他的筋骨。”
“太子仁厚。”倪大仁气定神闲地称赞一句,小心为太子撤去头上的银针。
三个暗卫领命,一同去擒镇北王。
镇北王被三个暗卫缠斗,有些吃亏,便抛出肩上的倪卿卿作武器,或如扔锤,或如甩鞭,将倪卿卿抛出去抵挡,又自如地收回来,作为护身法宝。
三个暗卫暗叹朱允棣奸诈,但也知道太子的心意,只是缠住了朱允棣不让他硬闯,至于朱允棣拿来做武器的那可怜女子,能不误伤,就尽量不去误伤。
朱允棣靠倪卿卿扭转了劣势,不由狂笑道:“朱允懿你出来,弟弟我给你送了个丑女人过来!你出来啊,把这丑女人接过去,把我的悠钰还回来!把我的悠钰还回来!”
竟敢直呼太子名讳!
太子府一众人齐齐一惊,这镇北王爷,想来真是为柳悠钰发了疯病。不过也不足为奇,柳悠钰国色天香,为她寻死觅活的男人,上京城已经有好些。就连太子府的一个年轻小厮,因为接受不了柳悠钰剃头出家,悲痛吊死在自己的下人房里,还连累自己一家,被逐出太子府去。
倪大仁本气定神闲地收着针,但一听“丑女人”三字,心肝立刻就是一颤,莫名的,他就想到了自家那遭罪的孙女。
“镇北王口中的丑女人是谁?”倪大仁慌忙问旁人。
旁人也一直在内殿守着太子,也不知镇北王究竟扛了什么丑女人硬闯。
倪大仁手有些发抖,连忙跪下,道:“太子恕罪,老朽心忧家人,心颤手抖,还请我这徒儿代为收针。”
太子知道倪大仁的担忧,便恩准让童梓贡为他收针。
“太子仁厚,太子仁厚,我家就只剩卿卿一根独苗啦,她若有不测,我也不要活啦!”倪大仁连连磕头,感激不已。
童梓贡老重持成地上前,小心翼翼为太子拔下剩下的银针。太子看倪大仁神不守舍,便恩准了他先行出去。倪大仁又是磕头,连滚带爬地冲出殿外去。
不出意料,镇北王那拽在手上做武器的女子,的确是他的乖乖孙女!
“造孽哦,镇北王,你快把我孙女放下!”倪大仁急得跳脚,怎么他家孙女任凭朱允棣挥来甩去,也没有半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