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肚子怎么啦?”季家老母“嗖”地一下站起身,总算有些紧张。外面都说,倪小医女是个火眼晶晶,隔着肚皮,都能瞧出肚中孩儿的好歹。瞧这小医女的意思,难道宁儿肚中的孩子,有什么凶险。
“肚子好得很。”倪卿卿没好气地道,“就是不能再等啦。你有功夫在这里哭丧做戏,还不如去把新房布置妥当些。”
“你别唬我!”季家老太太笃定道,“你这小医女,一定瞧出了什么,故意瞒着我们不说!”
“我家宁儿怎么了?”季秀才也着急。
“都说了,没事没事,你们非要疑神疑鬼,我能拿你们怎么办。”倪卿卿一摆手,不耐烦地吩咐,“再不走,就抬你们走!这么多人看着,要自戕请自便。老太太要是有什么不测,银子我来陪,就怕没了母亲,儿子得守孝三年,到时候柳悠宁就嫁到别家啦。”
倪卿卿这么舍得银子,季家老太太倒舍不得自己的老命了。况且,她想着留着老命,看着自家孙子出世。左右那蒙面人交代的事情已照做,也对得起平白得的那些银子。
“走就走!”老太太临走时,嘴还很硬气,“你以为,天底下就你一个大夫能瞧女人的病!我这就请郎中,为我家宁儿把脉看诊。”
“”倪卿卿欲言又止,这老太太非要刨根问底,就怕真相出来的时候,这家人承受不住。不过柳悠宁也不傻,应该有法子应付过去,就像那晚骗过季秀才一样。
一场本来会激化的闹剧,因为老太太关心自己孙儿,而提前收场。人们暗叹无趣,天色已晚,人们又陆陆续续地出园子去。
气得晕乎乎的倪卿卿,总算记起,还要去铅华阁,跟几个同僚打招呼,又提步往铅华阁去。
“该死的狗屁世子,去陪你的廖茵茵,再也别让我见到你!”倪卿卿一路走,一路摘花折草,心里又气恼又矛盾,总盼着朱铭昭能追过来解释些什么,但又想着,追过来,又能解释些什么。
人家朱世子,生得绝美,武功绝顶,还大权在握,人家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娶你倪卿卿!
怎么看,他跟假人一样的廖茵茵,才更配,因为都梦幻得可以。
“卿卿。”黄继呈追过来,又在她心上补了一刀,“论外貌身份,廖茵茵与朱铭昭,着实登对!据我所知,廖茵茵佛法造诣极高,不争,不理凡俗,你过去,日子照样过得舒坦。”
“呸呸呸,谁要过去!”倪卿卿折了一根花枝,点着黄继呈的胸口,连啐了几口,道,“她争与不争,朱铭昭都是她的。我又不恼她,我恼的是朱铭昭!他华佗的,不就是娶个女人来当摆设吗,为什么娶廖茵茵他就愿意,娶我就不愿意。我也可以不争,我也不会妨着他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