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朱铭昭回府,不见隔壁有倪卿卿,不由皱了眉头。
“又回谪仙居了?”朱铭昭问。
“没有,留在镇北王府,给王妃瞧病。”盛贵神情有些沮丧,“隔壁灵丹,明天出嫁,镇北王打算明天才放卿卿夫人回来。”虽然是他盛贵主动不要的灵丹,但突然得知灵丹要出嫁的消息,心里还是有些堵得慌。
“备好马车和礼物,爷亲自接夫人回来。”朱铭昭瞥了一眼盛贵,又道,“早干什么去了?又被人捷足先登,瞧你那点出息。”
盛贵一边抱着新打造好的礼物,一边闷闷道:“灵丹性子差了些,是小的没瞧上她。”
“哪有十全十美的人。”朱铭昭挑了挑眉,坐进马车里,又道,“下次你再遇到动心的,也学学夫人手底下的奴才,抓紧机会就定下来,免得又便宜了旁人。”
盛贵难过得有些想哭,悲道:“谢谢爷的教诲。”
朱铭昭看盛贵那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特许了他不必跟着,可以找个地方,好好反省反省。
盛贵领命,目送自家男主子又抱了礼物去讨好女主子。
马车直接驶进了镇北王府。
一轮月牙高挂,厢房里,倪卿卿眼瞅着一本入门的册子,正在乱弹琴。琴是她让王府里的人,随意给她准备的。她现在这弹琴的本事,也无需浪费好琴。
朱铭昭在屋外驻足了片刻,听着屋里那杂乱无章的琴声,不由摇头叹了叹。他家夫人弹琴的本事,跟她的那手字一样,很是叫人头疼啊。
朱允棣听下人禀告,便来寻了朱铭昭。二人只对望了一眼,便齐齐跃上的屋顶,朱允棣递给朱铭昭一壶酒,调侃道:“你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一趟,不过借你女人帮点小忙而已,别那么舍不得。”
屋里传出的琴声越发凌乱刺耳。
朱铭昭举起酒壶,扬了扬唇,道:“她时常会闯祸出些祸事,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朱允棣啧啧叹了好几声,笑道:“我们朱世子,也终于为情所困啦,妙得很,妙得很。还以为你这自视甚高的家伙,一辈子也不会沾一个情字。“
“这不就沾上了吗。”朱铭昭敬了身边兄弟一壶酒,又补充道,“还妙得很。”
“确是妙得很。”朱允棣想起从小稀罕到大的柳悠钰,有些感慨,“就是我的这个情字,苦得很,苦得很呐。”
月牙儿虽弯,月色却明朗。
一位佳人怀抱着古琴,从远处缓步而来。
“是茵茵。“坐于房顶上的朱允棣,倒有几分意外。他这新娶进门的媳妇,着实冷淡得很,若不是为了造出一个娃来,怕是宁死也不会让他触碰。明明就是件妙事,却不知她为何总是一副冷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