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快亮了,走,我们回府。”朱允棣推门进来,已经没了之前的怒气。
廖茵茵摇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愿再跟你纠缠下去。“
“这可由不得你啊!”朱允棣叹息一声,弯腰将廖茵茵抱起来,道,“由不得你愿不愿意!你再说半个不字,我就在那人身上捅上一刀,好了,你可以继续。”
廖茵茵垂眸,不再言语。朱允棣便抱着她,踏雪而去。
倪卿卿望着这对夫妻的背影,挥了手告别。
朱允棣破坏力惊人,人是走了,却留下一屋子的狼藉。
“看来世子妃,是舍了步司,是站镇北王一边了?”盛贵笑着问。
“当然。”倪卿卿点了点头,道,“一来嘛,他们已经是夫妻;二来,步司是西凉人,还是西凉皇子,不是我歧视西凉人,而是两国关系微妙,她们二人在一起,不大合适。”她那谪仙居的前主人,就是被扣上通敌叛国的帽子,才被满文抄斩,倪卿卿不希望太师府也受人非议。
“您倒是思虑周全。”盛贵一边收拾着屋子里破碎的物件,一边道,“但你有没有想过镇北王妃的心思,她爱的好像不是镇北王,而是你救回来的那步司。”
“那又能如何,步司那身子,那身子被折磨得”倪卿卿心酸道,“是撑不了两三月的。以后日子还长,我不愿茵茵孤孤单单一辈子。”
“世子妃,老实说,你很世子爷吗?”盛贵将倒地的凳子扶了起来。
“是有些恨的。”倪卿卿这时才落下泪来,“若是不认得的人,我便也就只同情一下,但步司在我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朱铭昭太狠了,对一个失忆之人,也这般折磨。你提过,步司也差点要了他的性命,所以朱铭昭也恨他。但给个痛快不好么,何必这么折磨人。”
“直接给仇人一个痛快,岂不是太便宜他了。”盛贵又收拾着打翻的砚台,道,“若世子妃实在不忍心,等世子爷回来,您可以去求世子爷,给步司一个痛快。”
倪卿卿将歪斜的铜镜推回原位,道:“步司是茵茵的,都要问过茵茵的意思。还有盛贵,若是朱允棣事后来找你,要你不留痕迹处理掉步司,你表面答应了就是。步司身子亏损太重,你出不出手,他都活不长久。”
果然,才隔了一天,受不了冷落的朱允棣,便找到盛贵,命令盛贵将那奸夫处理掉。
盛贵暗赞倪卿卿料事如神,擅自做了回主,从倪卿卿那里借来世子的腰佩,带着朱允棣进了地牢。
朱允棣见着了骷髅一样的步司。
出来地牢,盛贵问:“镇北王,您觉得还有必要么?”
朱允棣仰天叹了一句:“朱铭昭,越来越不是个人。一刀结果了吧,就说是我跟茵茵的意思。”
盛贵点了头,吩咐人去执行。
盛贵拿着腰牌,交还给倪卿卿,并告知了步司的结局。
倪卿卿也没多言语,只待在妙音小阁里,干嚎了一整夜的曲子。
天一亮,就直接步行去了女子医舍,路上遇到了坐轿去衙门办公的李年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