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方似乎也想要强硬到底:“那你自己想别的办法吧,反正我等到九点,到时候给我一个答复就行。”
我:“如果我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又怎么能确定你一定会把手上的证据处理掉,而不是再威胁我一次呢?”
“现在证据在我手里,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时间过去半个小时,对方倒是给我提供了一个其他选择“这样吧,既然你说你打假赛十一人阁战队也赢不了,你就帮我把你说的那个你们数据分析师搞出来的系统给我好了。有了那个东西就可以知道联赛里所有人的弱点了吧。”
这人倒是老谋深算,索性来了个釜底抽薪。确实,冷梓开发的那个软件比让我打假赛来得更有价值,不过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太多的选择,只得道:“好,你给个地址,我发给你。”
接着,他给了一个境外的非实名制邮箱地址,看来这人已经断绝了之后通过邮箱账号查他身份的这条路。我将程序发过去之后,给他回到:“现在可以了吧。”
“我只说给你提供一个其他选择,可从来没有说你给了我东西我就会销毁证据。假赛你还是得打,不然我还是会在九点把掌握到的东西公开出来。”
这一年来,我还从没受过这样的气,这人现在做出这幅死皮赖脸的样子,摆明了就是吃定我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即使我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他也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像这种无赖,我倒是很想弄死他,但现在却又无可奈何。
按现在的趋势,他迟早会把谢流萤的秘密公之于众的,既然如此,我们自己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在网络时代,自己主动承认错误总比被对方爆料来得主动,不仅能够获得第一解释权,也能给所有人留个好印象。想到这里,我来到谢流萤的房间门口,为今之计,只有先把情况告诉她,毕竟真正要公开的话还得征得她的同意。
然而临敲门之前,我却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如果对方真的是幕后黑手的人,那么也算是互相有过几次交手经历了,对方应该非常清楚,在坑了我的软件而且还不愿意销毁证据的情况下我是绝对不可能打假赛的。即使如此,他为什么不选择直接把料爆出来,而是还要“给我考虑到晚上9点”呢?
一想到这一点,我随即意识到,对方这肯定是在诈我,因为极可能他的手里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证据,他这么诈我一手就是想要我抱着‘自己公布总比被别人爆料好’的心理先自乱阵脚,然后自己承认这件事情。
因为如果对方手中没证据的话,在谣言满天飞的现在根本不可能引起他人的重视,不过如果是我们自己承认的话情况就另当别论了,首先不管你如何解释与修饰,这件事情肯定是实锤了,反倒是对方白赚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就像一个玩扑克的自己底牌明明很小,却装出一副特别自信的嘴脸,等着对方自己认输。
我暗自庆幸,还好反应的快,不然这事真的被爆出去恐怕就无可挽回了。我安静地等到九点,果然无事发生,对方也再没有联系过我。看来,对方只是不知道从什么途径知道了这件事,但这么多年过去,他们的手上却根本没有证据。虽然这次逃过一劫,但这些人的情报收集能力着实恐怖,多年以前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都能被挖出来,幸好我小时候连其他小朋友的玩具都没有抢过,不然天知道会被怎么利用。
这件事情让我明白了,幕后黑手从来都不是只会操控舆论而已,他绝对有更厉害的计划在等着我们。他现在弄的这些舆论攻击,不过是为了他更大的图谋所做的掩护而已。
我曾经玩过一款游戏,游戏的目标就是研发一款病毒然后想办法灭绝全人类。游戏的思路也比较单一,就是要先增加病毒的传播性,同时减轻发病初期的症状,延长潜伏期。只要症状较轻,甚至没有,那么人类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忽略采取隔离等措施控制病毒的传播。
如果等到全球的大部分人都感染上,该种病毒的致死性才体现出来的话,那么那个时候再研究特效药或是疫苗便已经来不及了,即使并不是所有人都染上疾病,但巨大的社会问题就会让人类自取灭亡。我的高中生物老师曾经说过“癌症如果是传染病的话,人类早就完蛋了。”
毫无疑问,幕后黑手也在采取类似的策略,他在用一些类似感冒发烧的“小打小闹”掩饰他真正的意图。不过他这个所谓真正的意图究竟是什么,我在一时之间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刘传浩并没有在基地吃早餐,而是从外面打包了一份过桥米线回来。看来损失了十万块钱对刘传浩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他急需一碗家乡的食物来慰藉一下内心。
与其他米线不同,过桥米线有一个“过桥”的过程,即用热汤将原本冷的甚至生的食材烫熟,食物完成于入口的前一刻,便能最大程度地提升食客的体验。
看到这一幕,我忽然想到,刘传浩昨天的转账和后来有人用短信威胁我的事情并非毫无关联,而另外的一些关联和线索其实就埋藏在原本完全不相关的事情之间。
自从有了幕后黑手身份的线索之后,我们一直立足于从他的身份本身去寻找突破口,希望他能够犯下一些错误,好让我们能够通过法律或者其他的途径将他击败。但事实却是,半年过去了,这人身上几乎没有破绽,如此一来,我们不如先卖出破绽,等他先动手,这样才能在他行动的时候抓住他的破绽。
想到这里,我对着对面正在吃早饭的刘传浩开口道:“你昨天那笔钱,不是转给你朋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