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皱了下眉头。
这边厢靖王神色稍好,但也有疑色浮现。
英枝瞬间变了脸色,被靖王捏住下颌,眼内顿时射出毒光。
靖王微微扬眉,手下用力,先前指控晏弘时分毫没露怯态的英枝此刻脸色剧变,却极力地挣扎起来!
但靖王与皇帝终是有默契,那手掌一翻一转,没费什么功夫便就熟练地从她舌底抠出颗绿豆大小的药丸!
“这是毒药!”
林夫人看到药丸,即刻辨认了出来!她惊道:“你居然还藏了毒药?!”
口藏毒药这种手段往往杀手刺客才具备,哪家的内宅丫鬟还会使这手?!
这事绝对不简单了!
皇帝自御案后起身,快步走到晏稀面前把药拈在指尖,而后冷眼睐着英枝:“原本朕还只是诈一诈你,这下倒有了真凭实据了!”
英枝怒瞪了他一眼。
靖王沉下脸,揪住她头发将她脸往后仰。
晏衡凝眉望着,却道:“敢问皇上何以会想到诈她?”
别说什么就凭英枝几个“我”字身份就暴露了,一般人面见天颜都会不知所措,如她这般穷凶极恶之人更不能以常理论之,皇帝责怪她,很正常,但他摸她来历的语气却几乎是肯定的,这显然不合常理。
皇帝看向他:“你小子算是说到了节骨眼儿上。”说着又转向靖王:“朕先问你,你现在想到了什么?”
靖王俯首:“洛阳。”
晏衡再凝眉,洛阳?
“没错,就是洛阳!”皇帝自怀里掏出封信递给靖王,“朕今早才接到的这封密信,就是洛阳来报前周郑王余党的新消息!”
靖王接来展阅。
听到这里,晏衡双眸也乍然亮起来。
“朕可没那么神通广大,能一下就看破她来历。拿到这信时还寻思他们会想怎么着呢。
“要知道一开始朕也认为是你们几个不消停,但方才听说晏驰也遭了暗算,才察觉了不对,然后想到这封密信。
“那时候也没肯定,还得说是你们哥们配合得好,三言两语让朕把关键的几处矛盾抓住了,便有了当庭审审她的意思。
“但她方才若不藏毒,而是改成突然撞柱什么的,朕八成最后也拿她无可奈何。”
皇帝说道。
沈夫人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厮是前朝余孽?那她如何还敢进宫?”
“这就是重中之重了!”晏弘气息有些起伏:“她先是栽赃衡哥儿母亲谋害晏驰,接而又意图谋害她,伪造她自尽现场。
“儿子要是猜得没错,昨夜里父亲若不发话送走衡哥儿母亲,被下手的便很可能是驰哥儿!
“晏驰若死了,你想想你首先会怀疑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