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眼下这会儿赶尽杀绝也不现实。
“母亲是怎么怀疑英枝的?”他忽然又想到这层。
别的都没什么问题,唯独有件事他不能理解。她明显是在登车时就疑心上了英枝,原因又是什么呢?
“不是你提醒我的?”林夫人扭头望着他。
“我?”晏衡凝眉。
“是啊!”林夫人说着,起身打开妆奁匣子,从中摸出来一张纸条:“昨日我们回京路上,你不是就在我披风里头塞了这张纸?”
晏衡站起来,目光在纸条停留片刻,抬头道:“这不是我放的。”
“不是?”林夫人诧异起来。
晏衡摇头。他这几日小心翼翼不去触动他们几个,也不曾多嘴一言半语,就是为了看看她前世究竟遭遇了什么变故!
倘若他只是以保住她性命为目的,那岂非避开那一夜就行了?
再不济,也可设个计策让靖王听到晏驰是什么心态回的京城,他怎么会去写纸条提醒她呢?
“这么一说也对,你也写不出来这么好看的字。可若不是你,又会是谁呢?”林夫人疑惑地说。
晏衡顿了下。低头看纸。能预见她危险,且一手字还写的看得过去的,除了他,大概就只能是昨夜里跑到城门外来的李南风了吧?
该不会是她?
“对了,昨夜李姑娘帮了咱们大忙,也不知回去落苛责不曾?”林夫人正说到这里。
晏衡清了下嗓子,把纸条折揣起来:“母亲跟李南风很熟了么?”
“怎么会?”林夫人道,“李夫人还按着上回你俩打架的事没提呢,我就是想跟她熟,不也没机会?”
“那她为何会来帮你?”
“你怎知她是来帮我的?”林夫人讶异,“无缘无故她为何特意帮我?她难道不是正好路过?”
晏衡望着她,对这番话倒也服气。
李南风确实没理由帮她,可前世里程家是间接借了沈夫人或者说王府的光起来的,程家没起来,程淑也没办法接近她,然后挖她的墙角!
当年延平侯府的入赘郎君与人程家姑奶奶偷腥的事可是让李南风散播得人尽皆知,这婆娘治奸夫的那股子狠劲,可是也很舍得了本的!
因为这层,她儿子女儿也撇下她不亲近了,这离前世才几天?她能忘得了这奇耻大辱才怪!
他闷声想了下,坦然了:“无妨。既然提醒咱们的,就算是个祸害总归也属良心发现。”
“你怎么说话的?”林夫人不满他这措辞。“跟李家那事儿还没完呢,往后你就是正经靖王世子,行事说话放稳重点。”
虽说昨夜多亏了他,那样的机智沉稳完全配得上这个身份,可在她眼里,他还真就是个孩子。
“回头我去李家拜访拜访,看有没有机会谢谢李姑娘。不管怎么说,这次也要多谢她。”
林夫人最后道。
晏衡拿着她的纨扇把玩,未置可否。